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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代西方大众文化本质解读

时间:2022-07-30 08:59:29 关键词: 西方 大众文化
摘要:西方大众文化通过媒介、图像等形式参与形成了今天世界上大多数人所共享的文化,成为人们日常生活中的一种无处不在的背景。二十世纪三十至五十年代,法兰克福学派的“批判理论”占据主角。进入到二十世纪七十年代后,主张“文化主义”的伯明翰学派在对大众文化的研究上,经历从“批判”到“理解”的视角转换过程。

当代西方大众文化本质解读

当代西方大众文化本质解读:对比研究东西方大众文化理论途径探析

[摘要] 具有丰富内涵和表现形式的大众文化在任何一种体制和文化下都起到引领意识领域方向的作用,因此对于包括影视、报刊、文学诸形式在内的大众文化的研究必不可少。深入研究较为成熟的西方大众文化并充分借鉴对发展东方大众文化理论意义非凡。结合东西方大众文化发展现状,理论结合实践,通过采用对比研究方法对东西方大众文化理论进行横向和纵向对比,可以作为研究东西方大众文化理论的途径。

[关键词] 对比研究 东西方大众文化理论 对比研究途径

一、了解东西方大众文化理论具有重大现实意义

最早出现在美国哲学家奥尔特加《民众的反抗》一书中的“大众文化”概念,指一地区、一社团、一个国家中新近涌现的,被大众所信奉、接受的文化。大众文化与官方的主流文化、学界的精英文化成为社会主干性文化形态。人们对其定义提出各类解读:约翰.费斯克认为大众文化是大众利用现有文化资源进行创造性活动的活生生的实践过程;罗森贝格认为大众文化通过大众化媒体的传播和表现来克服大众文化的不足之处:“单调、平淡、庸俗,以及容易在富裕生活中产生的诱惑和孤独感,人们在现实中的茫然和孤独感以及生存的危机感。”因为受众众多,以文学、影视、报刊、网络等为表现形式的大众文化理论影响巨大,因为较之主流文化和精英文化的狭小受众群体,大众文化无疑在大众意识、舆论领域发挥无可替代的精神引领作用。

然而,在东西方文化交融日益增强的背景下,文化产品纷繁复杂、良莠不齐,尤其网络这种大众文化的表现形式流于可控性缺失,大众文化的发展进程更多的不可确定性。站在意识领域前沿的新闻工作者、文学文化精英等作为大众文化的先锋和发言人,需东西方文化融会贯通,自我建构具有新时代具有中国特色的意识理论框架,并自觉将正确的大众文化理论观与实际工作相结合。对中国文化和外国文化有着精深了解的外语工作者,也可利用对外国文化的了解,对比东西方大众文化理论,将本土大众文化现象放到全球化大语境下进行观照、解读,引领本土大众文化的方向。

二、西方大众文化理论的成熟性决定其可借鉴性

以霍克海默(Horkheimer )、阿多尔诺(Adorno)、马尔库塞(Marcuse )为代表的西方法兰克福学派对大众文化研究提出了比较完整的理论框架,称为法兰克福学派大众文化批判理论。不但为西方大众文化研究奠定了理论基础,也为东方大众文化理论发展提供了可供参考借鉴的范式。大众文化研究的主要特征是反体制性(anti-institution)和批判性(critical),尤其是西方法兰克福学派对西方资本主义社会的大众文化进行了尖锐彻底的批判,认为工业社会背景下大众受到工业文化彻底的欺骗。显然中国学者不能以拿来主义评价中国的大众文化,但工业化这一全球性主题确可成为东方大众文化理论的研究目标。东方的大众文化理论研究可以以西方的法兰克福大众文化理论为坐标,观照以中国为代表的东方大众文化产品是否验证或冲突西方的法兰克福学派大众文化理论。中国的大众文化研究也可突破西方中心的研究模式,把本民族语言文化传统在自身充实的前提下向外辐射,即指导包括文学艺术在内的所有文化现象的研究,也可在大众文化理论方面实现适当输出。对当代中国的大众文化理论与西方进行对比研究,探寻建构具有中国特色的大众文化研究和批评理论之路,可发挥先进文化对思想意识的导向作用,为未来发展提供智力支持。

三、对比研究东西方大众文化理论的途径

采用理论与实际相结合的形式进行,首先对东西方大众文化理论进行梳理并对比,然后通过列举中国大众文化的表现形式,即精英文化和大众文化的产品来作为与理论相结合的实际范例,通过把理论和文化产品进行对照,以理论来检验实际并得出结论,对中国文化,尤其是大众文化来进行分析和解构,文化产品可采用文化范畴内的文学和电影等模式,搜集畅销小说和最受观众欢迎的影视作品来总结大众文化的审美模板。同样对代表西方国家最高文化成果的的诺贝尔文学奖获奖作品和好莱坞电影节电影大奖(Hollywood Awards Gala)作品进行汇总分析,以总结西方大众文化的审美模板,最后将东西方大众文化进行对比分析论证。可采用对比研究的方法进行,包括横向和纵向对比,如:西方大众文化理论中法兰克福学派理论和非法兰克福学派理论的对比,找出相异之处;法兰克福学派大众文化理论产生的理论语境与中国大众文化理论产生语境相对比,找出相异之处;西方非法兰克福学派理论与中国大众文化理论相对比,找出相同之处以发现对中国本土大众文化理论的适用性;西方大众文化与中国大众文化对比后的异同,在进行多组对比研究之后,分别找出各组对比中对于推动中国大众文化可以起到指导作用的独到之处。

文化的体现大多以语言为媒介实现,以对比分析为主要途径,可以探讨东西方大众文化理论的异同并挖掘其结论对中国大众文化理论发展的启发性。

当代西方大众文化本质解读:对比研究东西方大众文化理论对发展中国大众文化理论的意义

[摘要] 在东西方文化交融性日益增强的背景下,对比研究包括电影、电视、报刊、网络传媒、文学等形式在内的东西方大众文化理论对于发展中国的大众文化具有不可低估的作用。因为一方面,西方发达国家对大众文化理论的研究始终处于世界领先地位;另一方面,良莠不齐的中国大众文化的发展现状使建构具有中国特色的意识理论框架任务迫在眉睫,将正确的大众文化理论观应用于新时代背景下的实践应该成为中国文化精英的必备武装。

[关键词] 东西方 大众文化理论 对比研究

一、大众文化内涵

当代中国社会文化主要包括主导文化(Dominant Culture)(执政党和政府倡导的以保持本国、本民族特色为根本目标的主旋律文化)、精英文化(Elite Culture)(代表知识分子理性思维、自觉意识和审美情趣的经典文化),和大众文化(Mass Culture)(工业化背景下由消费意识引导的、以普通大众为指向的通俗文化)。以普通社会大众为受众的大众文化在工业化背景下异军突起,在今天全球化跨文化交际增强的大环境下,关于大众文化理论尤其是跨越东方和西方的大众文化理论研究更加成为焦点。

大众文化建立在工业技术和商品经济体系的基础之上,反映大众对日常生活的实践、思想、体验和感悟,具有生活化、多样化、商品化和娱乐性等特征。它是一种借助大批量生产、面向大众传播,使大多数人形成一致的生存方式和趋同的需要并凝聚为一个共同整体,最终在趣味、意义、信仰和价值上共享的后现代文化现象。

二、东西方大众文化理论发展现状

西方发达国家对大众文化理论的研究始终处于世界领先地位,西方资本主义社会的发展与技术的进步使西方大众文化理论研究产生了不同的流派。一是兴起于20世纪30~40年代法兰克福学派 (Frankfurt school) 的大众文化批判理论,为西方大众文化研究奠定了理论基础。以霍克海默(Horkheimer )、阿多尔诺(Adorno)、马尔库塞(Marcuse )等为代表的法兰克福学派对大众文化研究形成了西方大众文化理论史上的所谓法兰克福模式,提出了分析大众文化概念比较完整的理论框架。

东方特别是中国的大众文化理论研究源于20世纪80年代,90年代形成高潮,在跨文化交流日益加强的当代全球化语境下,中国知识分子密切关注着西方国家的文化研究,并从不同层面或视角对大众文发表见解。但总体趋势是我国学者更多地对西方大众文化理论持“拿来主义”,以启蒙者身份自居,将法兰克福学派的大众文化批判理论简单横移,用以批判中国本土的大众文化理念,必然由于东西方社会、意识形态领域的诸多差异产生西方理论的语境脱离,带来内容和思想上的双重错位。对法兰克福学派发出补充或反对声音的本雅明(Walter Benjamin)、葛兰西(Gramsci)费斯克(Fiske)、旅美华人徐贲等为我们提供了比较东西方大众文化理论的新思路。

三、对比研究东西方大众文化理论的意义

首先,研究大众文化的意义重大。任何一种体制下、任何一种文化下对于大众文化的研究都必不可少。大众文化对民众的影响巨大,对于大众文化的正确界定、预测、和建构、改造对于我国增强民族凝聚力、加强对大众利益与幸福的人文关怀等意义重大。既然大众文化的创造者实际是属于非大众的文化精英,那么具有国际视野的文化精英们完全可以在引领大众文化向正确健康方向发展的事业上起到精英作用。其次,全球化(globalization)语境下对于东西方大众文化理论进行对比研究具有重大意义。将当代文化研究与西方的文化批评理论进行对比研究可以他人为镜,知己知彼。经济、文化、信息的全球化带给我们发展契机的同时也出现某些弱势文化趋同于强势文化的现象,尤其是西方生活方式、意识形态、思想观念等大众文化向东方的辐射,对于应该在大众文化中起到引领作用的精英文化的代表者尤其应该保持清醒的自觉意识,探究本土大众文化的发展格局,并对西方大众文化发展走向及内部规律进行破解,将本土大众文化现象放到全球化大语境下进行观照、解读,抗争西方大众文化的霸权话语,引领本土大众文化的方向,并最终服务于保持本国、本民族文化特色的根本目标。

现今,我国对当代东西方大众文化进行对比研究的过程中主要存在几个问题:第一,在中国本土的文化研究或文化批判中,有忽视社会、历史与文化差别,搬用西方文化理论的话语的现象。不少批评者不是把西方文化研究的反思精神、批判精神继承过来,用以批判本土语境中的支配性压迫力量,简单地把西方文化研究的批判对象当作自己的批判对象;第二,缺乏对中国大众文化理论的深入、系统的研究与梳理,缺乏对中国大众文化基本特征和独特功能的系统分析,更缺乏对中国大众文化本质内涵的深层次发掘,无法形成具有中国特色的大众文化理论;第三,主要是采用法兰克福学派的观点来分析中国大众文化,在一定程度上,显示出理论上的不足。因为法兰克福学派理论并不是一种普适性的观点,它所针对的时代和大众文化状况与当代中国大众文化有一定的区别。

西班牙文学理论家乌纳穆诺在其《生命的悲剧意识》中说:“向一个人建议他应当成为其他的某些人,就好像是向他建议说他应该停止成为他自己。每一个人都必须守护他个人的人格,而如果他愿意改变他的事项与感觉的模式,这也只是当这一项改变能够进入他精神世界,这一项变动必须发生在他个人的连续体之内。”其核心在于为大众文化推波助澜的每一个个体都有坚持本我文化、思维模式的固守性,如果想要对之进行渗透、引导,只能以进入其精神内核的形式和强度促使其自我潜意识的革命,通过对比研究东西方大众文化理论并与中国社会现实相结合则可以改变大众文化个体精神世界。

当代西方大众文化本质解读:浅析西方大众文化研究视角的转换

摘 要:西方大众文化通过媒介、图像等形式参与形成了今天世界上大多数人所共享的文化,成为人们日常生活中的一种无处不在的背景。二十世纪三十至五十年代,法兰克福学派的“批判理论”占据主角。进入到二十世纪七十年代后,主张“文化主义”的伯明翰学派在对大众文化的研究上,经历从“批判”到“理解”的视角转换过程。

关键词:西方大众文化;批判理论;文化主义;视角转换

西方大众文化是指在现代商品社会中以大众传播媒介为载体的、以现代都市大众为对象的文化形态,是一种带有浓厚商业色彩的、注重满足人们感性娱乐的文化。西方大众文化研究一直处于世界领先地位,但随着资本主义社会的发展与技术的进步,该研究领域也发生了诸多变化,产生了不同流派。主要分为法兰克福学派和伯明翰学派对以往有关意识形态的经典论述进行了批判和分析,借此对大众媒体与国家、个人的关系,消费与意识形态的关系等问题作了新的探讨和阐释,提出了新的理论。

一、法兰克福学派批判理论的转换

以往的从艺术单一视角对它所进行的理论研究陷入了阐释的困境。很多问题,如大量不具有审美意义粗制滥造的文本主要依赖的是声像、光电的技术手段而非炉火纯青的艺术手法等等,仅从艺术的角度难以解释。资产阶级艺术的作品都是商品,它们也许就是为了拿到市场上去而被当作商品创作出来的。艺术今天明确的承认自己完全具有商品的性质,这并不是什么新奇的事。法兰克福学派所讲的大众文化主要是指二十世纪三十至六十年代在美国出现的一种新型文化现象。在当时许多欧洲学者的眼中,美国是文化自由生存的最好空间。然而随着对美国大众文化的深入,他们渐渐发现,欧洲法西斯的高压统治,在美国以另外一种和缓的强求一致的方式进行着,这种高压在文化领域表现得最为明显。基于此,到了四十年代中后期,法兰克福学派的研究重心转向对美国大众文化的研究。在早期法兰克福学派中,阿多诺是最早将眼光到大众文化的人,他“最早把大众文化和高等文化同时纳入到现代文化的理论研究视野”。在垄断下所有群众文化都是一致的,他们的结构都是由工厂生产出来的框架结构。在垄断下所有群众文化都是一致的,他们的结构都是由工厂生产出来的框架结构。“文化工业”是他们对物化的大众文化的定性,意在指出这种商业性的文化因其技术化而在本性上侵蚀了艺术和美,也是对人的丰富性的“去势”而使人成为“单向度的人”。文化不再是标志着一种富有创造性的人的生命的对象化,而成为异化劳动的另一种形式的延伸,它以同样机械的节奏和标准化的情节操纵着大众的口味,以一种强制性的方式窒息了个体的生命力。

二、伯明翰学派的文化主义理论的转换

二十世纪五十年代是西方大众文化研究的转折点。这个时期,西方资本主义社会几乎进入了高度发达的阶段,市场高度完善、资本走向国际化,福利制度和物质生产的丰富在技术上消灭了饥饿和贫困,工业制造和科学技术的高度发展对物质世界的支配和利用达到了前所末有的地步。与这样的时代相呼应,后现代文化形式诞生了。这个时期所形成的后现代社会文化状况使得讨论“大众文化”的历史语境发生了根本转变。这体现为法兰克福学派的“批判理论”面临“批判”的尴尬。此时人们会发现,过去所说的“大众文化”就是这个时代的文化,文化彻底走出了“象牙塔”。正是基于这种情况,西方发达国家的学术界对“大众文化”的研究视角发生了转变,即从二十世纪上半叶的“批判”视角转向了“理解”的视角,从彻底的否定转向了接受和融合。他们不满于法兰克福学派那样站在精英主义立场来研究文化的方式,特别是他们认为的本真的大众文化,即底层的工人阶级的文化,力图从英国文学批评的利维斯主义传统中脱离出来。伯明翰学派认为任何文化或文化分析都是受制于特定群体的特殊利益,因而是特定群体态度和立场的表现,以此开展他们的文化研究。伯明翰学派是以严肃的方式对待大众文化,同时也坚持文化研究的社会批判维度,意图将大众文化放在与社会相关联的政治框架中加以分析。

三、西方大众文化研究视角的转换对中国的影响

在垄断下所有群众文化都是一致的,他们的结构都是由工厂生产出来的框架结构。享乐以为着全身心的放松,头脑中什么也不思念,忘记了一切痛苦和忧伤。这种享乐是以无能为力为基础的。马克思主义思想的中国化在很大程度上就是马克思主义核心术语的中国化。实际上,近代以来中国人话语的变迁就是一定程度上从“传统话语”向“革命话语”的转变历程。马克思主义中国化核心术语产生与流变研究,一方面可以对马克思主义中国化作出令人信服的科学描述,而且可以明晰马克思主义是如何中国化的。

当代西方大众文化本质解读:论西方大众文化批判理论研究的进路

论文关键词:大众文化;文化精英主义;文化工业;后现代主义

论文摘要:以大众文化的批判理论为研究视角,从文化精英主义批判理论、法兰克福学派的“文化工业”批判理论、后现代主义的大众文化批判理论三个阶段,对西方大众文化研究的进路进行梳理和评析,以期对西方大众文化批判理论有一个整体性的把握。

目前,无论是在中国,还是在西方,大众文化研究都已经成为理论界的一门显学。大众文化作为现代社会的一种复杂的新兴文化现象,随着时代的变迁必将呈现出新的特征。纵观国内外对大众文化的研究,无非是从批判理论的视角、符号学研究的视角和文化研究的视角进行研究。本文主要从文化精英主义批判理论、法兰克福学派的“文化工业”批判理论、后现代主义的大众文化批判理论三个阶段对西方大众文化批判理论研究的进路进行归纳梳理,力图从宏观上把握西方大众文化批判的整体发展脉络,以期对当前大众文化研究提供有益的借鉴。

一、文化精英主义批判理论

大众文化研究的源头,可以追溯到英国马修·阿诺德在1869年出版的《文化与无政府状态》,阿诺德认为真正意义上的文化是“世界上最美好的思想和言论”、“是对美好的追求”,在社会中肩负着主导、引领文化发展的作用,这些文化仅仅掌握在少数“有教养的知识分子”手中,而广大的工人阶级被认为是“没有受过教育、缺乏教养”的人,大众文化就是这些“没有受过教育没有修养的民众发展壮大的文化”,是一种离散的“无政府主义”的文化,它与真正意义上的“文化”处于一种对立的态势。阿诺德的这种观点流露出明显的精英主义色彩。艾略特继承了阿诺德这种文化观,认为文化只能为社会中的文化精英所理解,并对工业文明和大众文化抱严厉的批评态度。1930年利维斯出版了著作《大众文明与少数人文化》,在书中他把当时流行的电影、流行小说、广告等文化现象统称为“大众文化”,他认为这是一种没有受过教育的大多数人消费的商业文化,已经大规模地充斥于社会文化领域,它对传统的精英文化构成巨大的威胁,使传统价值受到挑战,少数文化精英的地位日益式微。他号召“精英们”武装起来,以抵制大众文化。

德怀特·麦克唐纳也是一个文化精英主义者,在他的视野中“大众”(mass)是没有个性的、彼此之间失去精神联系的群氓…。1944年他撰写《大众文化理论》,他通过对民间文化与大众文化的比较后认为,民间文化是来自下层、直接反映民众生存经验、不受高雅文化的恩惠、与统治阶级的阴谋没有关系的文化。而大众文化则是从上面下达的文化,是面向市场成批制作出来的,包括广播、电影、电视、卡通侦探小说、科幻小说等。大众文化并非大众主动生产或接受的文化,是统治阶级赚取高额利润维护其统治而开发的,是文化商人花钱雇佣技术人员制作出来的文化。它的观众是被动的消费者,它破坏了高雅文化的生命力,它是一种寄生文化,是统治阶级为维护其统治和庸俗作家们赚钱的工具。“大众文化是上面强加的,是商人雇佣技术人员创造的,它的观众是被动的消费者,他们的参与仅限于在买与不买之间选择。简言之,庸俗作家们利用大众文化需求来赚钱,或者为了维护他们的阶级统治……民间艺术是人民自己的风俗,是他们的私人小花园,与统治者的高雅文化深墙壁垒的大公园格格不人。但大众文化拆掉了这堵墙,把大众纳入了一种庸俗化了的高雅文化,从而成为政治统治的一个工具。”可见,在阿诺德、利维斯、怀特·麦克唐纳等人的视野中,文化是完美的思想和言论,是理想的人性和谐发展的状态,是人们谋求实现完美的智慧和道德的过程,是对完美思想的传播;文化只能为少数人所拥有,而一般社会大众是反文化的,是粗俗的群氓,他们根本不可能拥有真理,必须要靠文化精英来引导。由于这些文化精英主义批判观对大众文化研究产生深远的影响,西方社会称之为大众文化研究中的“利维斯精英主义”。文化精英主义以一种“文化贵族”的身份,站在精英主义的立场极力的排除日常生活中丰富多彩的大众文化,认为只有通过对经典文学作品的阅读和批评才能达到改造人性、以使人达到“高贵化”目的,其内心渗透着“文化中心主义”的偏见。

二、法兰克福学派的“文化工业”批判理论

“文化工业”这一概念的提出,首次出现在阿多诺与霍克海默合著的《启蒙辩证法》中,在西方学术界对“文化工业”进行全面批判,是从法兰克福学派开始的。作为法兰克福学派的主要成员,本雅明先是默默无闻,死后因阿多尔诺等人介绍而名震天下。杰姆逊说:“从今天的眼光看来,本雅明无疑是20世纪最伟大、最渊博的文学批评家之一”。尽管本雅明没有明确地提出过“大众文化”一词,但本雅明的美学思想是法兰克福学派大众文化批判理论的重要组成部分。本雅明认识到在机械复制的时代对艺术品“韵味”的强烈冲击。他说:“即使是艺术作品中最完美的复制品,也会缺少一些成分,即它的时空存在,它在其偶然问世的地点的唯一无二性的存在。艺术作品的这种唯一无二的存在决定了它的历史,在它存在的全部时间里是历史的主旋律。”但总的来说,本雅明对大众文化基本持肯定的态度。他认为是社会生产力的发展引起了艺术生产力的发展,从而导致了艺术的进步和发展,机械复制理论作为一种艺术生产力将推动艺术的进步。但诚如德国学者布罗德森所言:“本雅明对于他对机械复制为大众带来了理解和领悟艺术作品的新的可能性这一估计是过于乐观了”。

在本雅明之后的霍克海默、阿多尔诺对大众文化持激烈的批判态度。他们认为,大众文化是指借助大众传播媒介(电影、电视、广播、报刊、广告、杂志等)而流行于大众中的通俗文化,如通俗小说、流行音乐、艺术广告等批量生产的艺术品等。阿多诺在《文化工业再思考》中直接把这些“大众文化”称为“文化工业”。他解释说:文化工业别有用心地自上而下整合它的消费者,它把分离了数千年的高雅艺术与低俗艺术的领域强行聚合在一块,结果使双方都深受其害。纵观霍克海默、阿多尔诺对大众文化的批判,可以归纳出以下几点:

1.大众文化是一种商业文化。阿多尔诺在《启蒙辩证法》中说道:“艺术今天明确地承认自己完全具有商品的性质,这并不是什么新奇的事,但是艺术发誓否认自己的独立自主性,反以自己变为消费品而自豪,这却是令人惊奇的现象”。的确,艺术向商业屈服甚至献媚,是艺术最大的堕落!一方面,意味着文化艺术成为获取利润的手段,意味着文化艺术必须服从市场机制和商品价值规律,服从于经济规则,这样艺术必然受制于他者,不再是一个独立存在的纯粹个人的精神领域,不再履行着批判与否定的职责,而是屈从于现实法则以证实自己的社会效用,结果艺术也就将自己终结了。另一方面,由于大众化的商业化文化,使文化丧失了真正的文化的本质规定性,即丧失了艺术品的创造性,呈现出商品化的趋势和商品拜物教的特征。这些商业化特征导致的恶果是使“大众文化成了一种可怜而贫困的美学产品”,丧失了艺术品的创造性。正如霍克海默和阿多尔诺所言:在文化工业中,普遍存在着“个性的虚假”无论在文化艺术创作中,还是在艺术欣赏中,创造性的个性都不复存在。

2.大众文化具有很大的欺骗性。霍克海默和阿多尔诺认为大众文化主要是迎合在机械劳动中疲惫的人们的需求,它通过提供越来越多的承诺和越来越好的无限的娱乐消遣来消解人们内在的超越维度和反抗维度,使人们失去思想和深度,从而在平面化的文化模式中逃避现实,沉溺于无思想的享乐。这样在大众文化“虚假幻觉”的笼罩下,人们习惯于无思想的平面生存模式,艺术家很少能创作出具有个性和思想深度的作品,而且,人们也不愿欣赏严肃的艺术品,而满足于和习惯于平庸的无个性的大众文化消费品。

3.大众文化是一种意识形态。霍克海默和阿多尔诺认为,大众文化表面上满足了大众的精神需求,而实际上却是为资本主义生产关系服务的,是通过文化上的麻醉来使大众接受资本主义秩序,大众文化具有资本主义意识形态功能。按霍克海默和阿多尔诺的说法,文化工业给大众提供感性的满足,但实质上只是以不断的许愿来欺骗大众。“文化工业”不仅说服消费者,相信它的欺骗就是对消费者需求的满足,而且它要求消费者,不管怎样都应该对它所提的东西心满意足。“它(文化工业)刻意地由上而下,藉着一种意识形态将消费者收编进去,让人以顺从替代主体意识,压根儿不允许人脱离规范而存在,文化工业整体效果是违反启蒙原则的,它是一种桎梏意识的手段”。阿多诺进一步指出“意识形态纯粹是谎言,这种谎言不是直截了当地说出来的,而是用诱惑的方式和锤炼的方式——大众文化表达出来的”。

作为著名的西方马克思主义者,马尔库塞继承和发展了法兰克福学派大众文化批判理论。他认为:

1.大众文化缺乏否定性和批判性。马尔库塞将文化的发展历程划分出两个阶段,即前技术时代和后技术时代。他认为前技术时代的文化是真正意义上的高等文化,“它的合法性得自于一个因技术社会的出现而不再存在、也无法恢复的世界的经验”。到了技术时代,文化与社会的“间距”已经消弭,文化不仅是“韵味”消逝殆尽,而且文化丧失了批判性的立场,沦落成为“大众文化”或“文化工业”,这样“艺术的异在效应在艺术中的消亡使今日艺术的革命性大为失色”。

2.大众文化压抑人的自由,以虚假性、幻象性来满足人们的日常需求。马尔库塞认为人类社会不是根据劳动建立而是根据需要的个体满足建立的。他认为:“真正的自由仅存在理念中。因此解放乃是一个精神的事件。”¨刮但大众文化以“假的”幻象性来满足人们的日常需求,所谓“‘假的’需要是这样一些需要,它们是通过社会对各人的压抑的特殊影响附加到他头上去的,这种需要使得劳苦、侵略性、困境及非正义永恒存在。”大众文化以广告、购物指南等形式向大众灌输消费意识造成了人的精神需要是不自由的,导致了人的需要的异化。

3.大众文化是以快乐为原则的“工业化”文化商品。马尔库塞认为,随着社会发展到发达工业社会阶段。高层文化沦落成为“大众文化”或“文化工业”,“资产阶级的艺术品都是商品,它们也许甚至是作为上市销售的商品而被创造出来的。”它们的特点是以快乐为原则的。快乐原则与物质享受结合起来,“它被结合到了厨房、咖啡馆、商场,它为工作提供松弛与快乐……快乐原则同化了现实原则。”人们沉浸于物质享乐中,接纳了这种文化,“它创造了这样一种形象,这些形象与既定现实原则不可调和,但作为文化典型形象,它们就变得可以容忍”。

20世纪70年代,法国结构主义马克思主义思想家阿尔都塞对现代文化工业也持激烈批判态度。他认为:“文化工业的每一个产品,都是经济机器上巨大机器的一个标本,所有的人从一开始起,在工作时,在休息时,只要他还进行呼吸,他就离不开这些产品,没有一个人能不看有声电影,没有一个人能不收听无线电广播。社会上所有的人都受文化工业品的影响”。大众文化成为已成为垄断资本主义时代的商品拜物教。“文化工业通过娱乐活动进行公开的欺骗,这些文娱活动,就像宗教界经常说的,心理学的影响和妇女连载小说所喋喋不休地谈论的,进行装腔作势的空谈,以便能更牢靠地在生活中支配人们的活动。”

法兰克福学派第二代领导人哈贝马斯在前人的研究基础上,建立起了以否定辩证法为基础的否定主义大众文化观。一方面他充分肯定霍克海默等人的文化批判理论;另一方面修正了本雅明对于大众文化的乐观主义立场。哈贝马斯认为,大众文化的突出贡献在于创造了一个理想型的“资产阶级公共领域”.这个“资产阶级公共领域”具有很强的社会批判的功能,在这个公共领域所培养出来的公众是具有批判意识的大众,文化在他们那里不仅仅是消遣或愉悦的对象,更是一种批判的武器。哈贝马斯认为,由于市场规律在文化商品领域的广泛蔓延,文化的内在规则遭到了彻底破坏,市场最终成为了文化创造的内在法则,在资产阶级的公共领域文化由作为批判的武器落入到交换关系的魔爪,异化为统治阶级的工具。它迎合的是教育水平很低的消费群体的娱乐需求和消闲需求,追求的再也不是知识或社会责任,而是剩余价值。文化不是被导向大众,而是屈从于大众;在市场规律渗透和支配下,批判意识逐渐转换成了消费观念,在拜物教潮流的支配下,“大众传媒塑造起来的世界所具有的仅仅是公共领域的假象。即便是它对消费者保障的完整的私人领地,也同样是幻象”。文化工业造就了缺乏个体认同和集体认同的消费公众,他们不再是批判意识的知识分子,而只是丧失了交往方式和文化共识的消费大众。

三、后现代主义的大众文化批判理论

“后现代”是一个极为模糊的术语,它既是一种文化景观的描述,也是一种文化批判的视角,更是一种理论的思维方式。在西方许多理论家都对后现代文化进行过探讨,弗雷德里克·詹姆逊是其中重要的代表。研究西方大众文化的批判性研究进路,我们不能回避詹姆逊的后现代主义文化理论。

詹姆逊批判地继承了法兰克福学派对大众文化批判的观点。他认为后现代社会是一个完全商品化的社会。商品经济极度扩张,彻底打破了文化与商品的界限,商品已进入一切领域,并产生出遵循商品逻辑的新的文化工业。在新的文化工业中,文化彻底商品化了。文化和工业生产及商品已经紧紧结合在一起,如电影工业,以及大批生产的录像带、录音带等消费文化的出现,消解了精英文化与大众文化的界限。他同样认为大众文化具有阶级压迫性,它们宣传统治阶层意识形态,维护现存社会秩序,同时又具有理想主义的乌托邦性质。詹姆逊说:“所有的当代艺术作品——不论是那些高级文化和现代主义作品,还是那些大众文化和商业文化的艺术作品——都把我们对社会生活(包括我们现在的生活和我们骨子里觉得应该有的生活)性质的深刻幻想作为它们潜在的动力——尽管常常采取被歪曲和压制的无意识形式。”

詹姆逊还从后现代社会呈现出来的特征人手,具体分析了大众文化在后现代社会中表征形态。在詹姆逊看来,后现代主义的出现标志着异化、焦虑、资产阶级个体化、文化生产的个别风格、艺术以及社会的中心主体等因素的终结。而后现代文化与后现代社会的主体在特征上是一致的。它缺乏统一性、逻辑性、整体性、中心性、纵深性、必然性、明晰性、稳定性,呈现出多元性、碎片性、边缘性、平面性、随机性、模糊性、差异性和世俗性的特点。他在《后现代主义与文化理论》和《晚期资本主义文化逻辑》中揭示了后现代主义的逻辑:到了后现代主义阶段,文化已经完全大众化了,高雅文化和通俗文化的距离正在消失,艺术品成为商品和消费品。从艺术的审美形式来看,有创造力的形式和风格,被机器复制的类象所代替,当代社会正在成为一个视像文化社会,文化文本成为一种一系列毫无关联的因素而拼凑起来的类象,这种现象已成为后现代主义文化的独特徽章;从艺术的价值内涵来看,后现代主义大众文化作品呈现出深度消失、历史意识消失、主体消失、距离感消失等表征。大众文化沦落为纯粹的形象或幻象,话语或游戏,并表现出自我与社会的精神分裂症状态。无疑,在现代主义立场上,詹姆逊与法兰克福学派站在了一起。他对与现代主义同质的精英文化情有独钟,而对大众文化及其与之同质的后现代主义文化多有贬损,他有时干脆将大众文化叫做视听文化、商业文化、通俗文化、文化工业。但詹姆逊反对将精英文化与大众文化绝然的对立起来,认为大众文化有自己的判断标准,不能用精英文化的伟大作品作为永恒的标准来衡量大众文化为“低级”状态;精英文化和大众文化不是相互对立的两极,而是互相补充、互相依存的两种文化形态,应该充分重视二者共存的合理性。他强调:“我们必须重新考虑精英文大众文化的对立,使传统上流行的对评价的强调——这种由二元对立价值体系运作的评价倾向于在绝对审美判断的某种永恒领域里发生作用——被一种真正是历史和辩证的探讨这些现象的方式代替,这样一种方式要求我们把精英和大众文化读作客观上相联系的、辩证地、相互依存的现象,作为资本主义条件下美学产生裂变的孪生子或不可分离的两种形式。”这表现出詹姆逊辨证文化批判立场和宏大的文化视野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