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影视艺术论文赏析八篇

时间:2023-04-03 09:50:47

影视艺术论文

影视艺术论文第1篇

[摘要]:2007-2008年,对改革开放三十年以来中国电影发展历程的回溯和反思构成了电影研究领域核心的话题,电影产业制度的优化和院线的改革也日益成为人们关注的焦点。电视艺术研究在聚焦电视剧创作的同时,对文艺栏目和纪录片的思考也日趋深入。

Abstract:Thekeytopicsaboutthemoviestudiesin2007-2008aremainlyfocusedonexploringandreflectingthedevelopmenthistoryofChinesemovieinthepast30yearssincethereformandopenpolicywaslaunchedin1978.Therefinementofmovieindustrysystemandreformoftheaterchainmanagementarealsowidelydiscussed.Thestudiesoftelevisionartaremainlyfocusedontheproductionsoftelevisiondrama,andtheresearchmakesprogressinthefiledoftelevisionartcolumnsanddocumentary.

Keywords:China;Movie;TelevisionArt;ResearchDevelopment;AnnualReport

2007-2008年,对于改革开放三十年以来中国电影发展历程的回溯和反思构成了电影研究领域核心的话题,随着一批国产大片的上映,对于大片现象的研究和探索也取得了较大发展,电影产业制度的优化和院线的改革成为人们关注的议题。在电视艺术领域,对近年热播的家庭伦理剧、东北农村剧、军旅剧的批评趋于活跃,围绕着大地震和奥运会制作的电视文艺节目也成为学者关注的重点,纪录片的研究也得到了越来越多人的关注。

上篇:电影学研究综述

一、中国电影史研究

随着中国电影百年华诞的到来,一系列从不同的角度对中国电影百年发展历程进行系统梳理和研究的丛书、论文相继面世,丁亚平所著的《影像时代的中国电影简史》(中国广播电视出版社,2008)着重探讨了中国电影视觉再现与存在的历史,也是全球性背景(理想空间)、时代政治经济力量(现实空间)以及社会文化精神(真实空间)消长变化及发展的历史。邸世杰,刘洪才主编的《广播电影电视专业技术发展简史(下册:电影)》(中国广播电视出版社,2008)概要地回顾了我国电影技术各专业的百年成就,以及为中国电影百年发展做出的贡献。

在通史的研究之外,2007-2008年电影史研究的特点是出现了不少带有浓厚地方性色彩的研究著作。傅葆石的《双城故事——中国早期电影的文化政治》(北京大学出版社,2008)着力重构抗战前后(1937-1950)上海和香港之间的双城故事,藉此呈现中国电影文化的复杂多义。陈文平、蔡继福编著的《上海电影100年》(上海文化出版社,2007)以断代史的方式,评析各个时代上海电影发展状况、特征以及审美流变。沈寂编著的《上海电影》(文汇出版社,2007)通过不同类型的影片概述上海电影的初创、发展、成熟的过程,折射时代特征和上海电影的独特风格。由上海市委党史研究室编著的《口述上海——上海往事》(上、下)、(上海教育出版社出版,2007)则试图通过众多影人口述的方式,对建国后上海电影自身的发展同当时特定的社会背景的联系进行分析,构成对建国后多部上海电影文本的独特解读。

除上海电影史研究之外,2007-2008年另一热点是香港电影史研究。中国电影艺术研究中心和中国电影资料馆共同编著的《香港电影10年》(中国电影出版社,2007)深入透析香港电影发展的新态势,以“融合与发展”为中心命题,围绕“香港回归”这个关键词,从产业、文化、创作等三个方面探讨香港回归以来电影的发展变化。赵卫防的《香港电影产业流变》(中国电影出版社,2008)对香港电影产业的发展进行多维度的诠释与分析,力求完整而深刻地描绘出香港电影产业的流变过程。朱家昆的《香港类型电影漫谈》(长江文艺出版社,2008)为读者展现了香港类型电影的兴衰。此外,还有的灰的《香港电影:金像奖帝后列传》(上海书店出版社,2008),朱家昆的《闲话香港电影》(长江文艺出版社,2008)等。

2007-2008年也出现了一些对于电影发展历程上重要团体或者个体的个案研究。吴筑清、张岱编著的《中国电影的丰碑——延安电影团故事》(中国人民大学出版社,2008)意在填补中国电影史上关于延安电影团这一段历史的空白,不少图文史料均为首次发表,具有较高的史学价值。邹健的《中国新生代电影多想比较研究》(上海文化出版社,2007)概述了中国电影新生代的诞生、转轨和嬗变。谢晋编著的《谢晋电影选集》(上海大学出版社,2007)从谢晋导演现有的电影作品中精选出18部作品,收录了谢晋导演的导演阐述,以及著名电影评论家的影评、剧照等。《谢晋画传》(复旦大学出版社,2008)精心收集和整理了谢晋导演生平资料与他拍摄的众多影片的珍贵图片资料,该书的问世恰好成为人们对一代电影大师2008年不幸去世的最好的纪念与缅怀。

2008年正值改革开放三十年,《当代电影》、《电影艺术》、《北京电影学院学报》都开辟了相关的专栏,对中国电影在这三十年里所取得的巨大成果和存在不足分别进行论述。丁亚平的《社会空间与改革开放30年的中国电影发展》(《当代电影》2008年第11期)、李道新的《重构中国电影——从学术史的角度关照改革开放以来的中国电影史研究》(《当代电影》2008年第11期)、饶曙光的《观众本体与中国商业电影之三十年流变》(《电影艺术》2008年第3期)、周星的《改革开放30年中国电影观念的变化》(《北京电影学院学报》2008年第6期)等论文,从不同角度探讨了30年以来中国电影美学、叙事范式等各个层面的发展与流变。

二、中国当代电影研究

在2007-2008年的当代电影研究中,《2008中国电影艺术报告》(中国电影出版社,2008)作为国内第一部年度电影艺术创作报告,由中国电影家协会理论评论工作委员会组织撰写。全书共包括十二个章节和一个专题研究,分别为中国电影创作年度综述、年度热点、年度创新、年度症候、年度走向,导演艺术、剧作艺术、表演艺术、摄影艺术、声音艺术、新技术、港产合拍片的年度分析,以及专题研究中国进口分账影片态势分析。影协理论评论工作委员会推出这部艺术创作报告的目的,意在从电影创作本体上把脉国产影片,把理论家、评论家的判断与声音传递给社会大众,以期在电影理论评论中坚持主流文化的声音。

由中国电影家协会产业研究中心编著的《2008中国电影产业研究报告》是产业研究中心在《2007中国电影产业研究报告》的基础上,倾力推出的第二部电影产业研究报告。全书分为年度产业发展总报告、专项研究报告和电影市场调查三大部分,客观详实地勾画出年度电影产业发展脉络,前瞻性地分析电影产业链各环节发展态势与潜在问题。此外,中国电影家协会产业研究中心编著的《2007电影产业研究之国有影视企业卷》(中国电影出版社,2008)《电影产业研究之影院发展卷•2008》(中国电影出版社,2008)、黄勇主编的《2008年中国广播电影电视发展报告》(新华出版社,2008)、张晓明、胡惠林、章建刚主编的《2008年中国文化产业发展报告》(社会科学文献出版社,2008)、崔保国主编的《中国传媒产业发展报告(2007-2008)》(社会科学文献出版社,2008)都运用了最新的事实和翔实准确的数据,综合使用定性和定量相结合的研究分析方法,全面系统反映2008年中国电影产业发展状况和发展特点。

随着中国电影产业的进一步改革发展,电影的全球化议题在近年来也吸引了不少学者的目光,中国电影在世界电影市场中的地位和竞争力成为研究者注目的焦点。尹鸿编著的《跨越百年:全球化背景下的中国电影》(清华大学出版社,2007)系统记录和分析了中国电影近10年来在全球化、数字化和产业化的大背景下所进行的转型,帮助我们更积极更有建设性地看待中国电影所面临的挑战和机遇。《当代电影》2008年第2期设置“文化软实力与中国电影”专题,倪震的《软实力和中国电影》、饶曙光的《感染的力量——文化软实力和电影》和张颐武的《电影与21世纪中国新的发展——文化软实力的展开及其意义》等论文,指出电影是文化产业的重要组成部分,在提高国家文化软实力的总体战略中占有不容忽视的重要而特殊的地位。

近年来,国产电影不断的寻找着自主品牌的创立途径,并为此进行了长期而不懈的探索,国产大片便是在这样的氛围中应运而生并不断前进。2007年电影《集结号》在无论在票房和口碑上都得到了广泛的赞誉,对此,贾磊磊的《事件电影:〈集结号〉》(《当代电影》2008年第3期)、胡克的《建构现实社会型主流大片电影观念——〈集结号〉的启示》(《当代电影》2008年第3期)、黄式宪的《牺牲与辉煌:乐观的悲剧及其崇高之美——略论〈集结号〉在大片文化品位上的可贵拓展》都表达出了对于中国大片在经历了五年磨砺之后走向成熟期的乐观态度,并由此观照中国大片的前景和未来。

三、电影理论研究

在电影理论研究的著述方面,丛书成为2007-2008年中国电影研究的一大特色。北京大学出版社于2008年出版了“北京大学影视艺术丛书”,包括了梁明、李力的《电影色彩学》和王志敏的《电影语言学》,前者对电影中色彩的运用和意义阐释进行了研究和分析,后者对电影成为一种语言的可能性进行充分的论证和阐述,把以往单纯的理论研究真正变成了指导实践的创造性思想。中国广播电视出版社在2007年推出了“影片分析系列教程”,包括单万里、张宗伟主编的《纪录电影分析》、饶曙光主编的《中国电影分析》、李迅、祝虹主编的《欧洲电影分析》、胡克、游飞主编的《美国电影分析》、周涌、张希主编的《亚洲电影分析》等。复旦大学出版社的“复旦博学•当代电影学教程”系列丛书也在2007、2008年相继面世,2007年葛颖的《电影阅读方法与实例》针对电影阅读逐层深入的行为逻辑,提出了表层意义场、深层意义场和核心意义场等三层意义场的文本解读方式。2008年黄文达主编的《外国电影史教程》以叙事电影的发展为主线,强调从全面、多元的角度认识、理解电影。金丹元的《电影美学导论》主要阐述电影美学的原理和基础知识,结合具体作品的分析来探究全球化背景下中国电影美学的发展趋势。

范志忠的《当代电影思潮》(浙江大学出版社,2008)通过对当代电影的叙事范式和美学流派的梳理,认为电影艺术作为成熟的一种标志,必然创造出特定的叙述范式,规范着电影人本人乃至后来者的创作与制作。汪方华的《现代电影:极致为美后新浪潮导演研究》(中国传媒大学出版社2008年),提出“被体验的真实”的影像本体观并做出具体的美学原则的阐述。戴锦华著的《电影理论与批评》(北京大学出版社,2007),每一章节重点介绍一种电影理论流派的主要特征,并通过对一部影片的细读来展示对这一理论方法的运用。杨健的《拉片子:电影电视编剧讲义》(作家出版社,2008)应用拉片子的方法,通过七部教学片、七部参考片、两部电视剧,传授影视编剧基础理论和剧本写作基本技巧。其他论著还有苑媛主编的《光与影——意象对话看电影》(安徽人民出版社,2008)、康尔主编的《电影艺术通论》(南京大学出版社,2007)、薛凌的《电影艺术论》(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2007)、田川流、王颖主编的《电影学论纲》(山东人民出版社,2008)、彭澎主编的《电影艺术文化》(清华大学出版社,2008)等。

在电影美学方面,王丽君的《当代电影美术先锋设计及其审美形态》(《北京电影学院学报》2008年第4期)介绍了当代电影美术先锋设计在美学上表现出的一种独异的、颠覆现存价值体系的反叛精神和多远平衡的哲理表达。在这个方面的论文还有金丹元的《回归本体——对于当下电影美学研究的质疑》(《电影艺术》2007年第1期)、陈犀禾、刘宇清的《电影本体与电影美学——多元化语境下的电影研究》(《电影艺术》2007年第1期)。电影符号学的研究是继电影美学之外另一个研究重点,余纪的《电影符号学质疑》(《电影艺术》2007年第4期)对语言学意义上的电影符号学存在权利提出质疑,认为电影的每一个镜头都是全新的、多义的,甚至是任意阐释的。吴迎君的《反思电影叙述学的研究误区》(《电影艺术》2007年第4期),对电影叙述学研究中存在的问题进行了挖掘。赵勇的《电影符号学研究范式辨析》(《电影艺术》2007年第4期)则对不同的符号学研究范式加以分类区别。相关的论文还有王志敏、陈捷的《电影语言:新概念与新版图》(《影视艺术》2007年第10期)、史可扬的《新时期中国电影的美学困顿》(《影视艺术》2007年第10期)等。

四、翻译与介绍

在电影译著图书方面,对于经典电影大师的介绍依然是不可替代的热点。弗朗索瓦•特吕弗的《我生命中的电影》(黄渊译,上海译文出版社,2008)收录了法国新浪潮领军人物特吕弗的重要论文和资料。奥蒙的《电影导演论电影》(车琳译,上海人民出版社,2008)对电影导演的作品和他们的电影理论之间的关系做了系统的考察。康拉德所著的《奥逊•威尔斯》(杨鹏译,广西师范大学出版社,2008),是国内首部对威尔斯进行系统介绍的评传。基亚罗斯塔米等所共同编著的《特写:阿巴斯和他的电影》(单万里、李洋、肖熹译,上海人民出版社,2007),由阿巴斯个人的电影笔记、相关访谈以及法国电影评论家撰写的关于阿巴斯电影的批评文章组成。苏伯的《电影的力量》(李迅译,中国人民大学出版社,2008)的立意虽然在于解剖与分析决定一部电影好坏的奥妙,但其实质却是对美国价值观进行解剖与分析。戴尔•牛顿和约翰•加斯帕尔共同创作的《低费用电视电影拍摄101》(贺微等译,重庆出版社,2007)是一本由两位低费用独立制片的美国顶级制片人撰写的国际性经典畅销书,介绍了从脚本到屏幕的低预算数字影片制作的各个环节。梅内盖蒂的《电影本体心理学——电影和无意识》(艾敏、刘儒庭译,中国广播电视出版社,2007),荟萃了本体心理学的创始人梅内盖蒂教授对世界一百部经典影片的剖析。纳卡什的《电影演员》(李锐、王迪译,江苏教育出版社,2007)对演员的诞生、功用和在电影史上的地位进行了评定和研究。德•斯贾汀的《日本异大师》(连城译,吉林出版集团,2008)中所提及的全部电影制作者均不同程度地代表了日本的“异色(叛逆)电影制作者”。

在论文方面,对于外国电影的介绍和研究也呈现了丰富多彩的发展态势。与一直以来在学界占据主导地位的欧美电影研究相比,近年来对于亚洲电影的关注逐渐增多,成为一个新的亮点。《北京电影学院学报》2008年第4期设立了“韩国电影研究专题”,对近年来在国际影坛逐渐显露出强劲的发展态势的韩国电影进行分析。此外,东南亚电影的发展在这几年也是一个值得关注的焦点。陈时鑫的《新加坡电影业:发展、困境与挑战》(《电影艺术》2007年第4期)、阮氏宝珠的《越南电影业:旅途没有终点,我们一直在路上》(《电影艺术》2007年第4期)章旭清的《当代越南电影的三副面孔》(《当代电影》2007年第1期)都将研究目光投向了这一极具潜力的领域。

在欧洲电影研究方面,对于德国和意大利电影的关注有所增加。《当代电影》2008年第3期在“外国电影”专栏中整合了德国电影专题。包括张艾功的《德国电影新现实主义潮流与东德身份的认同》、崔军的《媒介:疏离的激情——德国电影中的东德记忆》、汪方华的《柏林墙:东德政治题材影片的一个胎记》,对德国电影中东德因素加以观察。《电影艺术》2007年第6期在“国际视野”中设置意大利电影专题,顾博的《贝洛奇奥电影中的意大利政治变迁》、徐源的《困境中的光芒——从比萨透析当代意大利电影发展现状》等,都对当代意大利电影进行了介绍。

纵观2007-2008年的中国电影学研究,虽然在电影本体的理论研究尚多停留于宏观层面,缺乏更加深入和细致的探讨,但是中国电影史的研究有了更进一步的发展,关于电影产业发展和市场体制的变革等议题都引起了广泛的讨论和研究,并向着务实、系统、学理的方向迈进。

下篇:电视艺术研究综述

一、电视剧创作批评研究

2007-2008年,中国电视剧市场依旧延续着红火的发展态势,理论界对电视剧的批评也趋于活跃。欧阳宏生、秦丽、林林的《多样化的题材•多元化的风格》(《中国广播电视学刊》2007年第1期),侯洪、杨俊杰、刘杰的《2007年中国电视剧年度报告》(《中国广播电视学刊》2008年第2期),毛凌滢的《现实题材的永恒魅力与艺术创新的积极探索——2007年中国电视剧创作综述》(《电视研究》2008年第2期)等文章分别对2006、2007年度的电视剧创作进行了全面、系统的整理。

2006年,国家广电总局出台多项措施,积极引导电视剧的创作,电视剧创作现当代题材的电视剧数量占了总量的绝大多数,其中以亲情、爱情伦理叙事为核心的家庭伦理剧《金婚》、《亲兄热弟》、《家事如天》、《家有爹娘》、《继父》、《双面胶》、《女人不哭》、《保姆》等在2007-2008年均创下不错的收视成绩。黄美华、曾庆瑞的《现实主义召唤电视剧回归——从近两年播出的电视剧说起》(《现代传播》,2008年第3期)中指出中国电视剧在现实主义精神的感召下,注意创造出与积极健康的审美意蕴。此外,梁英的《观察和呈现故事的新角度——家庭剧〈金婚〉的叙述视角分析》(《电视研究》2008年第4期),董楠、赵婧怡的《电视剧〈亲兄热弟〉的人物关系解读》(《当代电影》2007年第5期),张子扬的《家文化的探索与重建——电视剧〈家事如天〉观感六则》(《当代电视》2007年第7期)等文章则对这两年家庭伦理、婚姻关系现实主义题材电视剧创作进行了细致的解读与剖析。

近几年,从《刘老根》、《马大帅》、《插树岭》、《希望的田野》到《乡村爱情》、《圣水湖畔》、《福星临门》、《清粼粼的水,蓝莹莹的天》,东北农村题材电视剧迅速抢占荧屏,成了收视主力军,并带动了相关批评研究的发展。张德祥的《农村题材电视剧创作的新突破》(《当代电视》2008年第4期)、普丽华的《影视轻喜剧:新农村生活的“热媒介”》(《现代传播》,2008年第2期)、马梅的《电视剧〈乡村爱情〉的美学追求》(《中国电视》2007年第3期)等论文,分别从宏观和微观方面分析了乡村题材电视剧存在和发展的原因和个体文本创作的审美追求。

除此之外,以军旅题材、革命历史题材、现实题材、“红色”经典改编为代表的主旋律题材电视剧生产创作的好势头依然不减。以《井冈山》、《恰同学少年》、《士兵突击》、《闯关东》、《夜幕下的哈尔滨》为代表的主旋律电视剧的崛起,也引发了批评界的关注。张智华的《贴近大众彰显人性引导“励志”——2007年主旋律电视剧辨析》(《电视研究》,2008年第2期)、刘潮的《对经典的重新诠释和思考——论热播剧〈夜幕下的哈尔滨〉的继承和突破》(《电视研究》2008年第12期)、傅思的《百年关东传奇事生生不息中华魂——谈五十二集电视连续剧〈闯关东〉》(《电视研究》2008年第3期)等论文,都从不同角度指出主旋律电视剧贴近大众情怀,塑造平民偶像,彰显人性,进而引导大众积极向上,追求生命的理想。

二、电视剧理论研究

2008年适逢中国电视剧诞生50周年,赵玉嵘、王若芳、果青、陈友军编著的《中国早期电视剧史略》(中国电影出版社,2008年),在钩沉历史史料的基础上,对中国早期电视剧的发展脉络作了较为全面的描述和勾勒,是一部填补中国早期电视剧历史研究空白的重要学术著作。周靖波、戴清主编的《中国广播电视文艺大系:1977-2000理论•批评卷(上下)》(中国广播电视出版社,2008)收录了1977-2000年公开发表在报刊杂志上的有关广播影视的理论与批评文章共125篇,以有代表性的广播剧、电视剧为主,分析其利弊得失,勾勒了该期电视剧批评的基本轮廓、发展流变。胡智锋、董小玉主编的《求异与趋同—中国影视文化主体性追求与现代性建构》(西南师范大学出版社,2008)、尹鸿的《中国电视剧文化50年》(《电视研究》2008年第10期),李岚、罗艳的《我国电视剧产业三十年改革发展与未来趋向》(《电视研究》2008年第12期),则分别从电视剧文化、电视剧产业、电视剧创作的方面来把握电视剧发展的历史脉络与未来趋势。

陈友军的《现实题材电视剧艺术真实形态论》(中国传媒大学出版社,2007),对中国现实题材电视剧的纪实性电视剧文本的艺术真实,虚构文本的现实主义艺术真实和虚构文本的非现实主义艺术真实等多种形态的叙事特征和语言系统作了比较深入的探讨。此外,曲茹的《以“故事”为核心——论电视剧艺术的审美价值体现》(《现代传播》2008年第5期)、杜莹杰、路宝君的《中国历史电视剧的定位、类型极其美学价值》(《现代传播》2007年第2期)、李冬茵的《电视剧创作与审美日常化》(《中国广播电视学刊》2008年第4期)则分别从审美价值的高度、审美取向的嬗变与受众审美习惯的不同角度来研究电视剧美学特征,拓宽了对电视剧审美研究的思路。

由中国传媒大学出版社出版、戴清撰写的《家的影像:中国电视剧家庭伦理叙事研究》,通过类型分析的方法梳理了当代社会转型时期“家的影像”中表现的传统家庭伦理观念及其现代性超越的文化价值,揭示“家的影像”中所表现的民族审美风格及其对传统审美心理定式的时代超越。此外,蒋梅的《视觉文化与电视剧叙事指向》(《中国广播电视学刊》2007年第11期)、陈晓春的《试论电影和电视剧的叙事功能》(《现代传播》2008年第3期)等论文,分别从不同的角度和出发点对电视剧叙事话语作了思考和辨析。

由刘萍编著的《影视导演基础》(武汉大学出版社,2008),王强的《电视剧创作》(中国广播电视出版社,2008),杨惠宽的《实用影视制片手册》(中国电影出版社,2008),郝冰的《影视特技制作》(中国电影出版社,2008),郝俊兰的《电视音乐音响》(中国广播电视出版社,2008),施玲的《影视配音艺术》(浙江大学出版社,2008),等著作,分别从电视剧的导演、创作、制片管理、特技制作、音乐制作等环节作了全面的介绍和阐述,具有一定的实践指导意义。

三、电视文艺栏目的研究

继2004年《超级女声》火爆成功以来,《梦想中国》、《加油!好男儿》、《我型我秀》、《舞林大会》、《红楼梦中人》等各种类型的选秀节目层出不穷,既打造了一个又一个“平民明星”,又创造了巨大的经济效益,还制造了无数的热评争议。王彩平、钱淑芳的《电视变形记》(南方日报出版社,2008)通过对《超级女声》与《美国偶像》等节目的跨文化比较研究,透视境外节目的本土化历程。亢美歌、李伟明的《娱乐选秀节目的社会价值与迷失》(《电视研究》2008年第7期),在肯定娱乐选秀节目的审美价值的同时,又明确了其对社会价值观迷失所负的责任,强调指出电视娱乐节目需要不断推陈出新才能满足多元文化发展的时代要求。洪艳的《电视选秀节目的批判分析》(《中国广播电视学刊》2007年第7期)从欲望叙事的角度解读以“超女”为代表的中国电视选秀节目,指出在“奇观逻辑”主导下的选秀节目在娱乐的基础上将“狂欢”推向了极致。

“年年春晚年年看”。春晚作为一独特的文化现象,作为中国观众仪式化的过年节目,持续受到观众和学者的关注。靳斌的《丰富多元欢乐和谐——2007年春节联欢晚会评析》(《电视研究》2007年第5期)、陈临春的《解析2008年〈春节联欢晚会〉》(《电视研究》2008年第11期)、黄梦阮、詹正茂的《文化传统与国家话语——谈2008年央视春节联欢晚会的主题宣传》等论文,指出每年农历除夕在央视现场直播的春节联欢晚会的意义已经超出电视节目本身,它构成了大众电视传媒语境中的主流话语体系,成为具有政治宣传意义的文化符号。

2008年是中国悲喜交加、大事频仍的一年。5•12大地震与奥运盛事构成了2008年中国电视传播中的两大热点。围绕着大地震和奥运会制作的电视文艺节目也成为学者关注的重点。张颐武的《创造历史的时刻——北京奥运会开幕式的意义》(《电视研究》2008年第10期)、曾庆香的《仿像与奇观——北京奥运开幕式的符号分析》(《现代传播》2008年第5期)等论文,对奥运会相关电视文艺节目从符号学、美学、价值观与内容等方面做了评析。陈临春的《〈爱的奉献〉,吹响爱的集结号》(《电视研究》2008年第7期)、孙江华的《浅析电视公益广告的社会功能优势——以5•12抗震救灾公益广告为例》(《现代传播》2008年第3期)对抗震救灾相关电视文艺节目从策划、内容、社会功能作了阐释。

四、纪录片研究

2008年,中国电视纪录片诞生50周年。张同道《中国电视纪录片50年》(《电视研究》2008年第10期),分别考察了自1958年以来中国纪录片所经历的国家话语、民族记忆、个人表达与市场呼唤的四个时期的传播方式、美学特征和文化形态。刘效礼主编的《2007中国电视纪实节目发展报告》(中国传媒大学出版社,2007)联系当下国际市场电视纪实节目的发展态势,从创作生产、管理评估、品牌运营链条入手,关注当前电视纪实栏目的运作模式。杨状振、王立新的《2007年中国纪录片创作报告》(《中国广播电视学刊》2008年第2期)、何苏六、李智的《和时代语境映万千气象——2007年中国纪录片书评》(《现代传播》2008年第1期)回顾了2007至2008年中国电视纪录片的发展轨迹,指出中国纪录片必须只有坚持“走出去”和“请进来”的战略,才能不断走向成熟。

在纪录片创作的各种元素中,真实性无疑是纪录片创作者和研究者不懈探索的一个重要课题。陶涛、张德宏的《虚拟真实•主观真实•质朴真实——论纪录片真实的三个层面》(《现代传播》2008年第5期)、王凌雨的《碎片的拼贴——“真实再现”的创作原则》(《电视研究》,2008年第12期),分别从本体论、美学、文本研究等方面对纪录片的真实性作了全面多维的观照。此外,张梓轩的《断裂与传承:中国纪录片娱乐化倾向溯源》(《电视研究》,2008年第7期)、罗以澄、张昌旭的《数字纪录片:在真实与虚构之间》(《中国广播电视学刊》2008年第3期),袁博的《纪录片与剧情片声音的比较研究》(《现代传播》,2008年第5期)等则从技术与艺术创作的视角对中国电视纪录片的创作要素作了深入的探究。

影视艺术论文第2篇

从创作角度看,传统小说的创作,是一种高度个性化的精神活动,遵循艺术创作的规律;而现代影视的制作,是一种集体行为,遵循文化工业生产的法则。小说要趋附于影视,就意味着小说创作具有工业化生产的某些特征。“趋影视体”小说是影视艺术作用的结果,反映了人们对影视与小说关系的认识,表现了小说对影视艺术的屈从和依附。“为影视艺术而小说”,意味着小说家在题材选择、主题表现、人物塑造、情节营造、语言运用等方面要考虑到来来的影视改编,其深层动机在于经济利益的驱使。就文体特征而言,“趋影视体”主要表现为叙事的大众化和话语的程式化。其结果是小说与影视剧本之间的差异被削弱,小说的“味中之味”被消解。

【关键词】影视时代/文化工业/小说生产/“趋影视体”

影视艺术制造了大众文化,也形成了文化工业。在现代学者的心目中,影视艺术、大众文化、文化工业是三位一体的。阿多尔诺和霍克海默认为晚期资本主义社会是以商品生产为特征的,艺术和文化作品受到商品原则的支配,文化生产资料的集中导致了“文化工业”的产生。在“文化工业”中,交换价值和利润动机具有决定性因素。影视不仅仅是艺术,而且也是一种产业,影视时代也是文化艺术产业化的时代。所以,影视对小说的影响也表现为工业化生产模式、运作机制等对小说创作的浸透。众所周知,小说作为一种传统文学形式,其创作在19世纪达到了高峰,并形成了独特的高贵品性。但是,进入影视时代以后,小说的这种高贵品性受到前所未有的挑战。影视以其强大的影响力、广泛的覆盖面、大众化的表现方式和综合性的艺术韵味逐渐侵占小说领地。在影视艺术的挤压之下,小说要趋附屈从于影视以求生存。“趋影视体”小说创作遵循工业化生产的法则,小说家变成了文化工业中的一台机器,其创作活动被纳入工业化生产流程。在此,本文仅就“趋影视体”小说生产的文化背景、作家的创作动机以及文体特征等等问题作一番探讨。

每一种艺术都有其独特的生产和创作方式。小说和影视的不同艺术追求在生产和创作中体现为两种不同的方式:一种是传统小说的创作方式,另一种是现代影视艺术的生产方式。两种方式分别折射出当代小说生产和创作的概貌。

小说创作是一种个人行为,一种高度个性化的精神活动。传统小说多是一个人独立完成的。这种个人化的创作方式,为小说家张扬其个性提供了舞台。创作者可以将自己对生活的独特感受和理解,通过个性化的语言形态和叙事手法表达出来,体现出“风格即人”、“文如其人”的创作风格。而影视创作却是一种以导演为中心的集体创作,集体化是其创作方式的重要特征。除编剧和导演外,摄影、表演、剪辑、音响、化妆、服饰、道具等各个艺术部门都在创作过程中,发挥着各自不可缺少的作用,他们都在一个综合体制中互相制约,按照影视创作的操作规程行事。换句话说,在这个创作集体中,尽管每一个体都要充分发挥自己的创作能动性,但最终要服从于导演的统一构思。就单个人来讲,创作个性在一定程度上受到抑制。

小说创作是自由的,体现了艺术的本性。影视创作是不自由的,体现了文化工业的特点。正如霍克海默和阿多尔诺所说:“从利益方面来看,人们是乐意把文化工业解释为工艺学的。千百万人参与了文化工业强制性的再生产过程,而这种再生产过程,又总是在无数的地方为满足相同的需要提供标准的产品。”[1]康德曾对艺术和手工艺作了区别,他说:“艺术也和手工艺区别着。前者唤做自由的,后者也能唤做雇佣的艺术。前者人看作好像只是游戏,这就是一种工作,它是对自身愉快的,能够合目的的成功。后者作为劳动,即作为对于自己是困苦而不愉快的,只是由于它的结果(例如工资)吸引着,因而能够是被逼迫负担的。”[2]康德对艺术和手工艺的区别也适用于小说和影视。从创作目的上看,小说是艺术,小说创作为了获得愉快的感受,首先是自娱其次才是娱人,是超功利、超实用的。影视制作是一种企业化行为,获取经济利益是首要目的。小说创作可以不考虑读者的众寡,比如中世纪的作家可以为三五知己而创作。小说只要在艺术取得了成就,就算成功。曲高和寡的小说可以成为名著精品,如《红楼梦》、《尤利西斯》。影视制作首先考虑的是观众,“大众”就意味着“大钱”。因而衡量一部影视作品成功与否的首要标准,就是它带来的经济效应。《乱世佳人》之所以是好莱坞引以自豪的豪华巨作,首先在于它所带来的难以统计的丰厚利润。《泰坦尼克号》在全世界的毛收入为18亿美元,《侏罗纪公园》在全球市场的票房收入是8亿美元。如果一部影视作品只注重艺术性而不注重商业性,那注定要失败的。格里菲斯的《党同伐异》在商业上的惨败就是极好的例证。所以,在传统意义上,小说创作被纳入艺术学范畴,而影视生产则被划入经济学门下。从创作活动的性质看,小说创作本身是自由的,创作者可以关注众生,也可以回到自身;可以讲古,也可以论今;可以纪实,也可以虚构;可以“观古今于须臾,抚四海于一瞬”,充分发挥想象,也可以“悲落叶于劲秋,喜柔条于芳春”,任意抒感。正因为小说创作是完全按照创作者的意图和构想而操作的,在整个创作中创作者的“自”得到维护、主体性得以发挥,所以小说创作是令人愉快的。影视制作被纳入工业生产的流程中,任何一个制作者都不能恣意妄为,演员、摄影、音响等要受制于导演,导演要受制于制片人,而制片人则又要受制于大众、受制于上帝。换言之,所有的影视制作者,仅仅是工业化生产流程中的一个部件,一颗螺丝钉。他们所从事的是一种劳动,一种谋生的工作,这种工作限制自由、泯灭个性,只能令人痛苦,无多少快乐可言。

小说创作是一种自主行为,小说家有权决定一切,诸如题材的选择、人物的塑造、情节的设置、主题的传达等,很少受到外力的干扰;而影视制作要受到工业化制作、现代化传播和大众化审美的多重规范和制约。比如,从题材上看,写什么不写什么,不是某一个人所能决定了的,很大程度上取决于大众。20世纪40年代,广播连续剧作为电视剧的前身在美国出现时,因为消费对象主要是家庭主妇,所以它的题材主要集中在六个方面:家庭生活、法庭内外、婚姻周折、社会犯罪、商场风波、医疗事故。80年代美国电视剧的制片人所感兴趣的仍是有关儿童、婚姻、旅游、探险、、金融、犯罪等方面的故事。[3]在影视制作中,常常出现这样两种情况:一是“命题作文式”,一是“量体裁衣式”。所谓“命题作文式”,就是制片方向编导等主创人员确定作品的题材。比如,电视剧《大法官》的创作就是这样。当法院和民众都期待着法官走下神圣的法庭,作为艺术形象走进文艺作品,走进老百姓的视野时,最高人民法院办公厅宣传处便找到了张宏森编剧,结果《大法官》取得了强烈的社会反响。所谓“量体裁衣式”,主要是指为影视明星写剧本。影视作为文化工业产品,自然离不开品牌,而明星就是品牌。因为“明星凭借在话语中构建起来的身份在经济结构中进行商品交易,所以,电影明星是独特并被商品化的人。他们为电影工业建立一种‘品牌价值’和‘保证价值”’。[4]因此,为明星找题材,为明星编故事,已成为影视制作获取成功的一种有效选择。

小说创作是一次,具有不可重复性。也就是说,小说一问世便宣告创作活动结束,作者一般情况下不会在原作的基础上进行二度创作。像张爱玲把《十八春》删改成《半生缘》、在《金锁记》的基础上写成《怨女》之类的创作,毕竟是少见。何况《怨女》之于《金锁记》并非真正意义上的重复,其中包含着创新的内容。小说创作追求独一无二性,堂·吉诃德、于连、葛朗台、安娜·卡列尼娜、贾宝玉、阿Q是“这一个”,《堂·吉诃德》、《红与黑》、《欧也妮·葛朗台》、《安娜·卡列尼娜》、《红楼梦》、《阿Q正传》是“这一本”。艺术贵在创新,切忌重复。影视制作也要求创新,但并不拒绝重复。影视制作由于凭借强大的技术支持和标准化的生产,则把个体创造性转为机械复制性,把艺术创作的惟一性转为工业化的重复性。完全可以说,影视制作一定意义上就是工业生产线的“流水作业”。且不说西方电影史上的小说名著被无休止的改编,也不说日本导演黑泽明两次改编芥川龙之介的小说《筱竹丛中》,前一次失败,后一次成功。仅就我国影视现状来说,重复已成了一种时尚。电影《少林寺》一炮打响,便有《武林志》、《少林小子》、《少林俗家弟子》等影片一哄而上,掀起了“武打片热”。《戏说乾隆》走俏,电视屏幕上就刮起“戏说”风。《还珠格格》吸引观众,就续集不断。《激情燃烧的岁月》火了,就有《军歌》来赶场。如果说当年《南征北战》、《渡江侦察记》以及“样板戏”的重拍是完成政治使命,那么现在《烈火金刚》、《林海雪原》等电视剧解构“红色经典”在一定意义上是一种商业操作。

由于文化工业以都市大众为消费对象,通过大众传播媒介的无深度的、标准化的、易复制的、按照市场规律来进行文化产品的批量生产,由此导致的一个严重后果就是程式化代替了作品的风格。大家知道,“程式化”与“风格”是两个不相同的概念。“风格”一词是针对艺术创造而言的,而“程式化”是对工业化生产特征的概括。艺术风格是在长期的艺术实践过程中形成的,并通过艺术作品的内容和形式的有机统一体现出来的艺术家精神个性、艺术见解与审美追求等方面的独特性。它可以指艺术创造本身的创新性,还可以用来描述一批作品在某些方面具有的一致性。比如,语言在风格的形成过程中占有显要的位置。对于歌德、雨果、狄更斯、斯汤达、托尔斯泰、海明威、鲁迅、巴金、老舍等一流的小说大师来说,人们甚至可以通过语言来识别其作品。正是在这个意义上,风格可作为测定艺术创造是否成熟的标尺。或者说,风格是艺术的重要标志。随着文化工业的成批量生产和复制,艺术品越来越具有“程式化”特征。影视艺术的生产就是这样,其中美国好莱坞的类型电影最具代表性。好莱坞电影从诞生之日起就是以商业为目的的大众文化产业,为了获得票房收入,就必须最大限度地揣摩大众文化心理,迎合大众审美习惯。好莱坞电影制作者从深受观众欢迎的影片中寻找和归纳出一些成功的模式,并以此为模本大量仿制。人们熟悉的“西部片”、“喜剧片”、“惊险片”、“科幻片”、“战争片”、“爱情片”等等就是典型的类型影片。这些影片尽管情节公式化、人物定型化,却能呈现一种非常不同的价值,形成对大众的强大吸引力和诱惑力。与电影一样,为了迎合观众趣味,为了追求高收视率,为了攫取高额利润,电视在节目的类型化、程式化方面远远超过电影。其直接后果是“电视节目的类型化不但使得每一种类的节目在外部形式上整齐划一,而且在叙事套路、情节的常用母题、人物的原型化、人物关系的固定模型以及语法结构等诸多方面作出了严格规定,让大多数电视节目作者只能按既定的公式操作”。[5]也就是说,文化工业生产的“程式化”是对风格的“否定”,也是对艺术的“反动”。问题在于,文化工业的“程式化”一旦渗入到小说创作当中,那必然引起小说创作方式的全面更新。

可见,小说是艺术,小说的创作要遵循艺术创作的特征和规律;影视也是艺术,但更重要的是一项企业,一种文化工业。艺术和企业的双重特性,使影视的创作方式成为一种充满对立和统一的矛盾复合体。影视一方面要遵循艺术创作的基本规律,另一方面还要适应文化工业的生产法则,这就使得影视创作陷入一种十分尴尬的境地。在工业生产和艺术创作双重境遇中,影视为了找到自己的合理定位,正在寻求和建立一种既能维持其艺术特性又能符合其企业生产效益的创作和生产策略,以开拓自己生存和发展的空间。影视创作历史和现状都表明,审美价值与经济效益的双丰收是影视创作的最高境界,却是一种难以实现的理想。可以说,影视创作是一个矛盾体的运动过程,其中包含着排斥、重组和妥协,必然以一方为目的,以削弱甚至牺牲另一方为代价。在市场经济的大前提下,影视固然不乏高度艺术化的精品,但更多地表现为对文化工业法则的屈从。因此,商业化、大众化、工业化、程式化的文化生产方式就成为影视的一种生存与发展策略。在影视的影响之下,小说的创作方式也在发生变化,一种新型的、影视式的、文化工业生产方式正在形成,商业化、大众化、程式化的文化生产方式正在改变着小说创作的现有法则,传统意义上的小说创作方式正在被解构。二

所谓“趋影视体”,是一个宽泛的概念,有狭义与广义之分。从狭义上看,“趋影视体”主要指一种类似于影视剧本的小说文体,这种文体既具有文学性又具有影视性,是二者的高度结合的产物。从广义上看,“趋影视体”是一种文化现象,指小说对影视的屈从和依附。“趋影视体”反映了人们对影视与小说关系的认识,即影视时代小说家关于小说、关于影视以及相互影响的思考,然后才是我们通常所说的作为叙事的小说文体。前者是小说的本体论,后者是前者的具体表现。

小说对影视的趋从,首先是一种自觉行为。它表明小说家对新兴艺术形式的向往和试图从中吸取艺术以丰富其表达方式的渴求。当电影先驱梅里爱、格里菲斯、爱森斯坦不满足于早期电影的杂耍品性,竭力从小说中寻求艺术营养的时候,包括当时世界一流小说大师托尔斯泰、高尔基、卡夫卡、海明威、德莱塞、沃尔夫、福克纳等人在内的一大批小说家已认识到电影的内在潜力和可能对小说产生的巨大影响。更为重要的是,许多小说家开始积极地尝试以自己的身份参与电影活动。比如,德莱塞和爱森斯坦有过交往并与好莱坞有过接触,小说家福克纳在制片厂当过编剧,海明威甚至打算与人合拍影片,等等。类似的从影经历在我国现代小说家身上也能找到。鲁迅的娱乐方式之一便是看电影,写影评成为他创作的一部分。张爱玲从小受电影艺术的熏陶,学生时代就开始影评活动。写小说成名之后,一方面从事小说创作,一方面写电影剧本,而且为“电懋”写电影剧本曾是她在美国生活困顿时期重要的经济来源。

由于小说趋从影视,小说中更多地融入了影视艺术的技巧、技法。苏联电影大师米哈伊尔·罗姆把托尔斯泰称为“最具电影性的作家之一”。他说:“他在观察和倾听时带有你难以在任何其他作家,包括文坛泰斗身上找到的具体性。而细致观察、精确倾听——这正是电影!”“在他的每一句话里,你都可以感觉到作家是从哪个角度看的、看到了什么,他是怎样听的、又听到了什么。因此,托尔斯泰写的任何一个场景从本质上说都是出色的电影剧本的一部分。”[6]与托尔斯泰一样,欧内斯特·海明威也被认为是电影化的小说家,他的作品《世界之都》、《乞力马扎罗的雪》、《丧钟为谁而鸣》等,追求环境描写的视觉造型、简洁明快的对话和蒙太奇结构,体现了鲜明的电影化倾向。同样,这种电影化倾向也在我国现代小说中体现出来,其中张爱玲小说具有代表性。就张爱玲小说而言,确实存在着一种竭力与电影艺术沟通的文学精神,体现了电影平民化、通俗化、影像性的艺术特质。其突出的表现在于:描绘世俗人生的情爱生活,营造有声有色的环境氛围,借鉴电影的艺术手段、技巧和语言等等。由于张爱玲小说在体现小说艺术叙事特征的同时,又充分发挥了空间艺术造型的优势,因此成为现代文学史上颇为独特的、具有“电影化”倾向的文本。应当承认,这些作品只是对电影技巧的借鉴和吸纳,在合理利用电影因素的同时仍保持着小说的独立品性。

随着影视艺术的蓬勃发展,特别是电视艺术崛起之后,小说的显赫地位被动摇,由文化艺术的中心走向边缘。20世纪80年代末开始,中国电视随着市场经济的全面铺开,显现了空前活跃的姿态。电视剧特别是电视连续剧的创作和播映,成为中国大众文化生活中的重要内容,它对小说的冲击也越来越大。人们在抱怨电视剧挤占小说生存空间的同时,也认识到其对小说的正面效应。作为一种大众传媒,电视以其独特的优势对小说进行普及、推广,小说借电视剧的改编得到张扬。《红楼梦》、《三国演义》、《水浒传》、《西游记》、《子夜》、《四世同堂》、《围城》、《红岩》、《林海雪原》、《新星》、《平凡的世界》等一大批古今小说在改编成电视剧后,收到强烈的社会反响。当代小说家已清醒地认识到,影视能够为小说营造良好的生存环境和具有发展潜力的生存空间,影视所产生的巨大的影响为小说提供了良好契机。比如,梁晓声在完成小说《年轮》后,并没有立即发表,而是选择电视剧《年轮》播出期间出版,形成了极为强烈的小说影视互动效应。又如,叶辛的长篇小说《孽债》,初版发行2万册,但改编成电视连续剧之后,小说几度重印,印数高达25万册。正是在这个意义上,影视在一定程度上决定了小说乃至作者的命运和前途。周梅森从1983年发表第一部中篇小说《沉沦的土地》开始走上文坛,十多年间一直未引起人们的广泛关注,直到20世纪90年代后,随着他的小说被改编为电视连续剧才名气大增。从《人间正道》、《天下财富》、《中国制造》到《至高利益》、《绝对权力》,他的小说之所以拥有广泛的读者,固然与小说本身的思想性和艺术性有关,但小说的电视剧改编所产生的效应也绝不可忽视。周梅森自己承认:“过去我对小说改编成影视作品不太重视,有人要拍我的小说,我只是把版权卖出去就不管了,现在我感到虽然小说和影视是两回事,但是它们还是可以互动的。影视作品的影响面是很广泛的,对图书销售的作用也相当大。上世纪90年代中期以前,我的15部作品总共发行了不到10万册。而《绝对权力》至今已经发行了近20万册,《中国制造》的发行量累计达到了30万册。《国家公诉》更是第一版就达到12万册。”[7]

对于大多数小说家来说,经济利益的驱使对小说改编更为重要。为了改编的便利,许多小说家在进行小说创作时已经在为改编作准备,这种准备不仅包括小说内容与形式的多个层面,甚至还涉及到影视艺术的技巧和技法。也就是说,当前小说创作除了为小说本身之外,至少还有另一个目的,即“为影视艺术而小说”。这就意味着,小说创作的自由度就有所限制,小说家在题材选择、主题表现、人物塑造、情节营造、语言运用等方面要考虑到未来的影视改编,甚至还要为导演、演员着想。这样,创作的双重目的,改变了小说创作的传统方式,形成了小说与影视文学的“共生”现象。事实上,这样进行小说创作的人绝不止海岩一个,刘心武、蒋子龙、路遥、柯云路、梁晓声、叶辛、邓一光、张宏森、周梅森、王朔、苏童、刘恒、莫言、余华、铁凝、刘醒龙、周大新、柳建伟、二月河等一大批小说家在创作中都自觉地对影视剧本流露出共同的兴趣,他们的小说具有了更多的影视性,成为当代小说创作的一道风景线。据《文汇读书周报》记者朱自奋报道:一批70年代作家积极接受影视对自己作品的改编,比如金仁顺、朱文颖、李修文、张生的作品都已经或将要被改编成影视作品。[8]朱自奋文章的标题叫做《70年代作家:为“张艺谋们”写作?》,这显然说明:新生代作家自一开始就已经自觉自愿地趋从影视。由此看来,小说与影视文学的共生,绝不是一种历史的偶然或巧合,而是有其必然性的,两种艺术之间的共性为其奠定了坚实的基础。肯定地讲,小说与影视文学的共生绝不是短时间的只出现在这一历史时刻,而将要延续相当长的时间。如果当代的小说家都能从“象牙塔”里走出,去密切关注影视艺术的发展态势,借影视艺术之东风,那么当代中国小说与影视的共同繁荣将为时不远矣。

就文体特征而言,“趋影视体”主要表现为叙事的大众化和话语的程式化两个方面:先看大众化。

影视是一种大众文化,必然要求大众生产、大众市场和大众消费。从叙述对象上看,大众化就是要尽可能地选择贴近大众的生活。就电视来说,由于电视艺术深入家庭,所以电视剧演员实际上是与观众面对面地交流。这种直接交流是其他艺术形式所无法比拟的,因而电视剧艺术要求在选材上注重家庭性、日常生活性的题材。家庭生活、伦理关系或存在于人们身边的凡人琐事,更容易吸引观众。《篱笆·女人和狗》、《渴望》、《婆婆·媳妇·小姑》等电视剧之所以吸引观众,就在于它们能使观众产生亲切感。即便是写英雄豪杰、历史人物的作品,也同样要求在表现他们历史业绩的同时展示他们作为普通人的喜怒哀乐。《戏说乾隆》、《康熙微服私访记》等电视剧所显示出来的贵族平民化的倾向,同样能给观众以生活化的亲近感。近年来的一些作品,或如《唐明皇》、《武则天》、《雍正王朝》、《康熙大帝》等重在对历史事件的重叙和历史人物的重塑,或如《女人不是月亮》、《趟过男人河的女人》等专注于妇女命运的预测,或如《年轮》、《孽债》等执著于对知青生活的追踪,或如《苍天在上》、《天网》、《人间正道》、《中国制造》、《绝对权力》等勇于对腐败现象的披露,或如《咱爸·咱妈》、《儿女情长》等热衷于新伦理价值的考察。这些作品用世俗的目光审视历史、现实、社会、人生,其艺术世界消融于读者的日常经验之中,向读者展示的是关于社会、历史、人生的一种经验形态,与人们所居住、所生活的经验世界存在着同构、对应关系。其显著特色在于对现实的忠实,它不改造生活,而是把生活复制、再现,从这些现象里面汲取那构成丰满的、生气勃勃的、统一的图画时所必需的种种东西。正如周靖波所说:“由此看来,电视剧处理非日常性题材的重要手段就是传奇题材生活化、历史题材言情化、政治题材世俗化。”[3]电视剧的大众化审美取向,成为当代小说创作的追逐的目标。比如,海岩的小说旨在满足大众读者的阅读期待,加之故事、情感、悬念的蓄意化操作,深得人心。

再看程式化。

众所周知,影视艺术与小说之间的相互影响,是以影视文学为中介的。随着影视艺术的繁荣,大量的影视文学创作与小说改编,当代小说的话语系统正在进行重新建构,个性化、私语化、独白式的语言操作正受到前所未有的冲击,影视文学的大众化、规范化、程式化话语系统正在浸染小说,促使小说进行话语系统重构。任何文学作品都有其特定话语系统,诗歌别于散文、戏剧别于小说、小说别于影视文学,就在于各自业已形成的话语系统。真正意义上的趋影视体小说意味着小说要服从于影视剧本的写作程式和叙事法则,小说与影视剧本之间的差异消失,小说的“味中之味”被消解。如梁晓声的《年轮》、张宏森的《大法官》、邓一光的《江山》、海岩的《玉观音》、郭宝昌的《大宅门》(第二部)等。这些作品非常典型地体现了影视艺术商业化、大众化、工业化、程式化的创作特征。几乎在电视剧《江山》首播的同时,人民文学出版社出版了同名长篇小说。这部作品与其说是小说倒不如说是电视剧本,从生产方式到文体特征上都明显的影视性。对此,作者邓一光作了如下说明:“这(指小说《江山》)原是一部电视连续剧的剧本,作为影视工业生产中的一环,写作时采用了接近工作台本的简捷做法,没有人物状态描述,基本没有场景描述,离着文学本很远,几乎就是一个分镜头台词本。原本未打算出版,只是试图给导演和演员们讲述一个故事,以便他们在二度创作时有所凭借。后来出版社索要这个故事,为了方便读者阅读,作了些简单的体例变动和部分场次及内容删节,成了现在这个版本。”[9]可以看出,这类小说作为影视生产的副产品在创作方式上具有程式化的特点,正如约翰·霍华德·劳逊说:“现代的工业生产过程吞没了艺术家的技巧,使艺术家的意愿都不得不迁就机制品的统一规格。当我们今天来谈论电影创作的理论和技巧时,我们所谈的其实是商业机构的‘创作活动’。”[10]而从作品的语言层面上看,可视性的描写、人物对话、蒙太奇结构等颇具影视剧本特征的语言操作,使众多的文学接受者在小说与影视剧本归属问题上犹豫不决。这是一种介于影视剧本文学和传统小说之间的文体,在一定程度上代表影视时代审美取向的新小说。应当指出的是,影视剧本的话语系统渗入小说势必导致小说话语系统内部的矛盾,而影视时代的小说家正是在话语系统内部的冲突与矛盾中成长起来的。其中出现的矛盾并不是小说家的自觉选择,而是相反,小说家正在十分艰难地进行着小说话语系统的重构,正试图“压抑”“克服”乃至“统一”其间的矛盾冲突,试图将矛盾的双方予以弥合与协调。现实的情况是,矛盾的紧张性一直存在于影视时代的小说创作中,一旦这种紧张性变得平和,达到真正的“弥合”与“谐调”,小说的局面无疑将会有新的拓展。

另外,还有一种小说创作情形需要注意,即小说创作于影视作品之后,可称作小说的“后生”现象。所谓“后生”,是指小说家在影视作品基础上进行的再度创作,也可以说成是影视作品的小说改编。在创作中,小说家以影视作品为蓝本,一方面根据自己在欣赏影视作品时的心理感受对其视听元素进行文字描述,另一方面还要遵循小说创作的基本规律,通过想象、虚构等手法对影视作品进行艺术加工。这是一个将影视作品转化为文学作品的过程,也是视听符号向文字符号转换的过程。早在20世纪初,美国出现了被称作“电影—小说”的小说类型,代表作是《纽约的秘密》(1915)和《吸血鬼》(1915—1916)。“电影—小说”产生于电影之后,又与电影同步发行。当时的情形是:影院放映电影,日报上随之以连载小说形式发表电影故事,以达到一箭双雕的目的。从此以后,“电影—小说”逐渐发展成西方文学中一个拥有广泛读者的小说类型。比如,人们熟悉的美国大片《廊桥遗梦》、《侏罗纪公园》就有小说紧随其后。近几年来,“电影—小说”、“电视—小说”在我国已成迅猛之势;有电影《刮痧》,就有小说《刮痧》;有电影《大腕》,就有小说《大腕》;有电影《英雄》,就有小说《英雄》;有电影《手机》,就有小说《手机》,等等。这些“影视同期书”的出版发行,表明导演与小说家、影视发行部门与出版商已经建立了互利、互惠的良好合作关系,也表明影视与小说两种艺术之间互动机制的进一步认定。一般来说,这些“后生”作品,仅仅是影视作品的文字描述,类似于常见的商品说明书。绝大多数作品出自于编剧之手,想象、虚构的成分差,文学性不强。

影视艺术论文第3篇

影视艺术从最初的诞生一直到近代逐步完善最终被人们称作新的艺术形式,其经历了多个演变的阶段,其复杂程度是我们难以想象的。影视艺术的内容通常会以其特定的艺术形式来展现,可能每个人对于影视艺术的认知都有所不同,但是其重要性是值得我们重视的。纵观影视发展的历史,影视艺术一般被分为五个不同的时期,包括社会古典追求时期、浪漫美学时期、纪实时期、影响时期以及当代的多元自由时期,我国的影视艺术发展也同样经历了这些时期。在后来的实践中,我国影视艺术行业有了自己独立的发展空间,成为新兴的艺术形式。相较于西方国家,我国的影视行业发展是较晚的,最终影视戏说的基础,在此基础上以现实为基石进行创作,将其民族化,最终形成了创新出影视艺术的现代框架结构。20世纪三四十年代,民族存亡战争与阶级矛盾战争是一大社会背景,在这样的大背景之下,我国的影视行业也被卷入其中,最终反映真实生活的影视艺术在现实与影像的作用之下形成了其悲剧美的特色,在此阶段中,我国影视艺术的核心向深层次迈进,相较于之前的平淡,这一阶段的影视艺术不论是其形式还是内涵都做到了质的飞跃。受到我国传统文化的影响,我国的影视艺术形式也趋于传统,抒情与叙事方面都有着属于本民族独特的风格,到了20世纪五六十年代,影视艺术也随着时代的进步而向前迈进,从形式上而言,这一时代的影视艺术还是有所创新的,影片更加偏向于讲述具有浪漫主义色彩的故事,然而可惜的是这些影视作品本质依旧空泛,无法达到审美价值的本质要求。到了后来,80年代后我国改革开放,思想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革,影视艺术也真正地走向了艺术与现实的完美结合,视听语言的进步是不言而喻的,众多中国电影人在拍摄作品时都做到了巨大的突破,电影作品更加具有文化底蕴,同时也具有极高的审美价值。90年代后,影视艺术市场化逐步渗透到影视作品当中,导致现实主义电影潮流的前进步伐受到阻碍,但是也给予了影视艺术走向多元化的道路。21世纪后,我国影视艺术最终迎来了市场化,也形成了我们今天看到的不同形式的影视作品纷纷跃上银幕,而数字科技的进步也为其拍摄提供了更充分的条件。

二、影视艺术发展存在的问题

影视艺术是视听语言的集合,尽管随着社会的进步,我国的影视艺术相较于过去,已经能够很好地为我们带来视听语言的享受,但是其艺术形式的发展上依然存在着诸多的问题,这也导致了我国影视艺术的发展受到局限。笔者认为,我国影视艺术的问题体现在两个方面。首先,影视艺术与其他艺术形式有着较大的区别,它融合了诸多艺术的元素,如画面、声音等元素被集合到一起,从而获得一定的审美价值。在影视作品中许多时候能够通过画面与声音的结合给予观众感官上的刺激,增强了电影的感染力,但是影视艺术的更为关键的要素还应当是其作品深度,一部意境深邃的影视作品带给观众的思考是无限的。在影视作品中,其内涵意境是需要通过影视艺术的手法进行展现的,有时候人物形象的刻画也能起到决定性作用,然而当今的影视作品中,虽然其也被许多电影人所运用,但是却依然无法带领观众进入到更深层次的思考中,给予人的震撼是有限的。其次,影视艺术为观众展现绚丽的画面不应只是刺激观众眼珠这么简单,其应当将以往抽象的概念和思想,通过视听语言的表达最终传递给观众,让观众在受到影视作品感官上的刺激的同时,心灵上同样有所感悟。但是时下信息化科技发展迅速,网络这一平台的出现虽然让许多的创作者们更加自由地进行创作,但是同样地也禁锢了影视艺术本质内涵的发展,传统影视艺术应当具有的审美价值受到了极大的影响,那么如何运用现代化数字媒介才是影视艺术发展道路上值得思考的问题。

三、影视艺术的创新

(一)影视创作的交流形式

影视艺术作为一种直接作用于观众感官的艺术形式,其表现手法是较为丰富的,通过不同手段创造出更为直观的审美感受,通过画面与音乐的结合为观众塑造一个合理的艺术空间。而影视艺术有着其独特的特点,能够与观众进行思想上的交流,影视艺术所具备的那种充满共享性的特征,能够让更多的人聚集在一处对影片所提出的问题进行沟通和探讨,而电影所具备的客观的视角能够让观众在电影院这个场所中,达到一个特定的心理反应。相较于以往的影视艺术形式过于单调和古板,影视艺术的创新能够更好地将电影艺术的此种意义展现在电影之中。电影作品的创作往往会在电影中融入当事人的主观思维,让观众在观看影视作品的过程中能够身临其境地感受电影故事的魅力,让观众对于电影人物的世界感同身受,这就是影视艺术所具有的特点,这种信息磁力能够让其艺术气氛得到更多的展现。影视工作者为了达到这种境界,在创作的过程中需要不断地进行创新,影视创作是一个作者与观众交流的过程,随着影视艺术形式的不断创新,影视艺术能够进行自身的转化,从而构建出一个能够让观众更容易感受其内涵的影视世界,最终完成影视艺术形式思想交流的目的。

(二)紧随时代的创新思路

我国影视艺术形式在不断地创新与发展,但是仍然在多样性方面有着较大的缺陷,这也就导致了许多时候影视作品无法满足精神需求日益增长的广大观众,当前的影视艺术形式在这样的大环境之下,发展也受到了阻碍,那么影视艺术的发展如果希望加快脚步,就需要广大的影视工作者将创新这一要素重视起来,创新已经成为影视艺术发展的关键。我们说起影视艺术的创新,并不是意味着将过去的传统艺术摒弃,相反更应当将这传统的影视模式保留,影视工作者应当对其进行符合时代特色的完善,将其改造成能够满足观众不断变化的审美。在第二次世界大战时,许多影视作品在描写男女之间爱情时会赋予其一种具有时代特色的悲彩,比如著名电影《魂断蓝桥》,但是时下的电影创作者在创作之时,却不能完全地对其中的模式进行模仿,因为在如今的社会中,观众观看战争年代的影片更愿意去关注电影中反映出的社会与人性的思考,所以影视作品应当以时代背景为核心进行创新。而且影视创作应当处于时代的前列,在创作的过程中,社会中的诸多事件与细节应当及时地反映在作品中,不仅能够将影视作品内容的丰富性提高,并且对观众更具有说服力,让其展现出属于时代的内涵,推动我国影视事业的蓬勃发展。

(三)结构模式与观众观感方面的创新

影视作品中,情节是极为重要的组成部分,情节的合理性会让作品中的情感内涵更具有说服力,然而,许多情节的发展需要依靠巧合而进行,电影中的人物会在不同的巧合之中发生命运的突变,从而让剧情出现波折,最终达到情感高潮。在过去,这样的情节能够完美地将观众的内心抓住,引起观众悲伤或快乐,但是到了今天,这种模式便显得过于传统,缺乏创新,许多观众在观看之时容易产生审美疲劳,导致电影的价值有所降低。近年来,我国电影作品中的结构模式有了一些转变,但是其依旧保留了较多的传统模式,只是对其进行了延续。因此影视作品中的结构模式需要从根本上进行转变和创新,比如在情节发展的过程中,为情节加入一定量的虚化描写,让其看起来更具有合理性,使观众更好地融入电影中去,看似真实的电影情节也能够激发观众的审美热情。观众的观感是不断改变的,影视艺术形式创新应当符合观众的转变,达到观众的观感与作品的创新相统一的目的。观众在观看电影之时,是对作品进行解读,电影应该通过视听语言将其创新观念展现给观众,而不是单纯地对前人创作理念的复制。当这两者达到统一之时,最终形成影视作品满足观众审美,观众审美促进影视艺术发展的良性循环,让影视艺术得到最大限度的发展。

四、影视艺术的创新带来的思考

影视艺术不仅是一种能够传递思想的介质,同时也是一种能够为大众提供娱乐性导向的艺术形式,它应当满足观众的需求,也应当符合当代的文化背景。时下的影视艺术发展空间还是非常广阔的,在这样一个时代环境中,传统影视艺术中的模式已然不再受到大众的欢迎,也不符合当代的实际环境。同时,影视艺术来源于生活,对生活中的诸多细节进行艺术化改造,最终高于生活,让观众在观看之时能够产生情感共鸣,最终体会其思想内涵。因此影视作品的创作过程中应当转变以往过于艺术化的理念,观众在观看电影之时,更多的会愿意关注电影中所讲述的故事,而不是细心地去体会这部作品视听语言上的成就,因此电影作品更应当注重观众的观感而不是像以往那样,注重艺术性。影视作品往往会将观众带往一个构造完整的空间里,其真正意义上的形式创新,应当不是流于表面的而是深层次的隐喻。创作者应当细致入微地观察生活,将生活中的诸多细节融入作品中,让作品充满来自生活的感动。而这些感动又通过视听语言表达出来,在合理的情节发展中为观众提供能够满足其审美需求的艺术作品。影视艺术作品中的精神内涵不仅应当从艺术角度反映生活,更应当表达出作者对于电影感情思想的把握,在这样一个过程之中将富有寓意的视听语言展现在银幕之上,只有这样的电影作品才能够最终把握住观众的需求,符合时代进步的特征,做到真正意义上的影视艺术形式创新。

五、结语

影视艺术论文第4篇

[关键词]摄影与艺术、视觉文化、本雅明摄影理论

[作者简介]宋一苇(1957-),男,辽宁锦州人,辽宁大学文化传播学院副教授,文艺学硕士、哲学博士生。主要从事文学理论和大众文化研究。

今天,当我们使用“摄影艺术”这一概念时,对“摄影”与“艺术”这两个词语所重新组合的新概念

并未感到抵牾冲突。在许多人眼里,将摄影与艺术融合为一个有机的整体,似乎是一件简单自然的事情。摄影作为一门艺术,摄影艺术作为审美文化殿堂中的一个种类已取得了自足的合法性地位,摄影艺术已成为一个被人们广泛使用和接受的常识性概念。然而,摄影与艺术的关系远不是我们想象的那样融洽自如。无论从历史上还是从现实上看,摄影与艺术之间的关系一直都处在一种紧张的状态之中。现在,当人们轻松自如地使用“摄影艺术”这一常识性的概念时,几乎早就将这两个概念之间曾经有过和正在有着的冲突紧张忽视或遗忘掉了。让我们感兴趣的是,这种忽视或遗忘究竟遮蔽了那些十分重要的东西,如果去除掉这些无意或有意的遮蔽,对我们理解摄影将意味着什么?对我们理解当代视觉文化将会产生怎样的影响?

一、摄影作为艺术

从历史上看,摄影技术从诞生的那一天起,就与艺术发生着激烈的冲突对抗。德国法兰克福学派的代表人物、文化工业批判分析的先驱者瓦尔特.本雅明在《摄影小史》中为我们描述了摄影在发明的早期阶段所遭遇的诽谤攻击,当时有人将摄影术形容为“恶魔的技艺”。本雅明指出这种愚昧的言辞充分体现了某些人平庸的艺术观,“这种艺术观排斥了任何技术的进步,这些人一旦面临具有煽动性的新技术的挑战,他们就感到穷途末路。”(1)面对种种抵抗的声音,摄影开始了漫长的辩护。这一辩护我们可以将其概括为“摄影作为艺术”的辩护。

在摄影与艺术的对抗争执中,在“摄影作为艺术”是否可能的论辩中,逐渐形成了截然不同的两种观点:一种观点可概括为拒斥派,另一种观点可概括为辩护派。拒斥派坚守艺术的高贵神圣性,否认摄影具有艺术审美价值,将摄影视为鄙俗平庸之物。拒斥派以传统的艺术审美观念为阵地阻截摄影跻身于艺术殿堂的任何企图。概括地说,拒斥派主要从艺术创造性、艺术审美性和艺术身份合法性三个方面来反对摄影进入艺术领域,认为摄影不能作为一种艺术。面对来自传统艺术的种种贬抑和拒斥,摄影家和摄影理论家们开始了自我辩护的历程。这些辩护的努力所追求的目的就是要为摄影争得合法性的地位,以确立摄影在艺术领域的合法身份。在相当长的一个阶段里,摄影界的主要论题几乎都是围绕着这一自我辩护而展开的。摄影家和摄影理论家针对传统艺术所提出的种种质疑进行了逐一的反驳。

摄影在与艺术的不断对抗争执中逐渐取得了胜利,获得了在艺术领地的合法地位。今天,虽然还会有人对摄影抱有偏见,认为摄影毕竟是一种较低一级的艺术,但将摄影作为一门艺术种类已成为人们普遍认同的观念。在许多摄影理论中,我们看到摄影名正言顺地用一般艺术美学概念来阐释自身的艺术特征,如摄影具有创造性、审美性;摄影不仅能够再现客观世界,还能够表现主观情感世界等。然而,这种阐释却经常让我们有一种似是而非、难得要领的感觉,摄影自身的特性在这种泛艺术泛美学的概念里,几乎消失得无影无踪。面对此种情状,我们不仅要问,摄影在这场争辩中果然获得胜利了吗?这一胜利的获得让摄影付出了怎样的代价?这些代价的付出使摄影丧失了哪些十分重要的东西。从摄影理论的角度来说,这些追问对我们理解摄影具有至关重要的意义。

本雅明在摄影理论的经典著作《摄影小史》中指出:“尽管摄影理论家奋斗了近百年,来与这种拜物教的、完全反技术的艺术概念抗争,却丝毫没有结果。原因是他们只是在守旧艺术的法庭前为摄影家们辩护。”(2)因此,本雅明十分明确地表明了一个立场:“摄影作为艺术”,“这是十分危险的领域”。本雅明为什么说“摄影作为艺术”是一个十分危险的领域呢?如果我们将“摄影作为艺术”转换为“摄影屈从于艺术”,摄影在此屈从过程中将自身沦为传统艺术观念的牺牲品,我们就能够理解本雅明为什么说这是一个危险的领地。

人们或许要问,摄影不是取得了最后的胜利了吗?面对摄影的胜利,我们不得不说这不过是一场虚假的胜利,摄影在很长的时期里陶醉在这一胜利的假象之中。从表面上看,摄影在这场争辩中确实取得了最后的胜利,但这一胜利是以屈从于传统艺术观念为代价的。拒斥派与辩护派看似针锋相对、水火难容,但有一点却是完全一致的,即两者都是以传统的艺术观念为依据来阐述自己的观点。拒斥派以传统艺术观念为法理,认为创造性、审美性是艺术的本质特征,而摄影不过是机械的复制摹仿,因而不能成为艺术家族中的成员。辩护派同样以传统的艺术观念为依据来为自己辩护,认为摄影与其它艺术一样具有创造性、审美性,应该在艺术领地取得合法性地位。值得注意的是,摄影的辩护是在承认拒斥派所固有的理念的前提下开始的辩护,摄影在不断地为自身辩护的过程中,似乎从来没有怀疑过拒斥派所持守的传统艺术观念。从这个意义上说,摄影作为艺术的辩护,从一开始就处于一种不利的位置,实际上这已经注定了摄影辩护必然失败的命运。之所以说摄影的胜利是一个虚假的胜利,就在于这一胜利是以屈从传统艺术观念,丧失自身独立价值为代价的胜利。令人遗憾的是,摄影尤其是摄影理论一直沉醉于这一胜利之中,使摄影一直少有能够进行自我阐释的能力,一直缺少具有自身特质的理论言说。摄影理论往往沦为传统艺术观念的一个蹩脚的注释。这种现象,长期以来一直影响着摄影的实践创作和理论表达。

为了摆脱摄影长期以来在理论和实践上的困境,本雅明提出了一个全新的理论视角,将“摄影作为艺术”的思考方式转换为“艺术作为摄影”的思考方式。本雅明在摄影理论奠基之作《摄影小史》中明确指出:“如果我们把看待摄影的方式从‘摄影作为艺术’转换为‘艺术作为摄影’,那么强调的重点将完全改变。”“值得注意的是,一般辩论局限在关于‘摄影作为艺术’的美学争论上,而像‘艺术作为摄影’这些更有社会意义的论题,则很少有人关注。”(3)我们必须认识到,从“摄影作为艺术”转换为“艺术作为摄影”,决不是一个简单的语词上的置换游戏,这一转换将带来了摄影理论的革命性转换,同时它也必将给摄影实践带来革命性的变化。如何理解这一转换的内涵意义,是我们真正理解摄影及其当代视觉文化的关键所在。

二、艺术作为摄影

从哲学方法论角度看,从“摄影作为艺术”转换为“艺术作为摄影”,就是从纯粹的美学层面向哲学社会学层面的转换。作为马克思主义文艺理论家,本雅明一直自觉地以马克思的历史社会学方法为基础,创造性地阐释当代社会的艺术文化问题。《摄影小史》、《机械复制时代的艺术作品》都是运用马克思艺术生产理论来分析资本主义时代新型艺术生产方式的理论尝试,以揭示当代社会和文化所面临的一系列新的问题。在本雅明看来,摄影的诞生和发展决不仅仅是艺术领域的问题,因此,将关于摄影的论争仅仅局限于艺术审美领域显然是一个误区。作为一种生产技术,摄影已成为当代社会文化工业生产的重要组成部分。与当代社会的物质生产一样,文化工业生产将影响人们的交换方式和消费观念,改变人们的生活样态。只有从此入手,才可能认识摄影、电影等新型艺术所具有的历史意义和价值。然而,由于人们将摄影仅仅理解为一个美学或艺术学的问题,从而忽视了摄影所提出的历史性和哲学性的问题。“摄影发明的公开为摄影术快速发展创建了条件,摄影发展如此之快也使得相当长的时间内人们都不曾回顾这段发展历程。因而,在其后的几十年里,伴随摄影兴衰的历史性或哲学性问题都被人忽略了。”(4)“19世纪在绘画与摄影之间掀起了一场论战,涉及两种媒介作品之各别价值,这场论战在我们今天看来觉得只是在回应一个错误的问题,而且这个论战的基础一团混乱。然而这里的批评并不是要质疑这场论战的重要性,反而是个强调其意义的时机。这场论战事实上显示了一场大动荡,具有历史意义且是世界性的,只是两个敌对的阵营都不曾意识到这一点。”(5)那么,我们应如何理解本雅明所说的摄影的问题是一个历史性和哲学性的问题?为什么说摄影的出现是一个显示了一场大动荡的具有世界历史性意义的事件呢?从哲学的角度看,摄影的发明和发展使人与世界的认知关系发生了根本性的改变。人能否认识他所生存的世界?人如何认识他所生存的世界?一直是西方哲学传统认识论所致力追寻的课题。传统的认识论从主观\客观两元论立场出发,认为存在着一个客观的实在世界,人运用理性穿透现象的假象,就能够认识客观世界的本质,揭示客观存在的真理。这一认识论传统可追溯到古希腊的柏拉图,柏拉图曾讲述过一个著名的洞穴的寓言,被称之为柏拉图的洞喻。柏拉图认为人们就像一直生活在幽暗的洞穴中的犯人,他们看不到洞穴外面的真实世界,只能看到洞口火光投射在洞壁上的影像,并将这些影像误认为真实的世界。影像的世界不过是世界的摹仿,是一种拟像、假像、幻像,是现象界;现象界背后的实在界才是世界的真实存在,才是世界的本质存在。柏拉图从此奠定了西方哲学执着于客观世界的最高实在??理式、本体、本质,而忽视现象世界??表象、影像、拟像的认识论传统。然而,伴随摄影等影像复制技术的发展,我们所处的世界已经成为被影像所包围的世界。从某种意义上可以说,影像就是世界。在传媒影像高度发达的今天,避开影像的影响去追寻客观实在的认识,几乎是不可能的。影像构成的世界,已经完全改变了传统意义上的人与世界的关系。影像既是主观的又是客观的;既是虚拟的又是现实的;既是现象的又是本质的;要认识世界不仅不能忽视影像,与之相反,要认识世界就必须要先认识影像。而西方传统哲学的认识论模式在认识影像时显然已经成为一种失效的范式。当代摄影理论家已认识到这一点。苏珊.桑塔格在《论摄影》的开篇就以“在柏拉图的洞穴里”为题,论述了摄影对传统认识论的哲学挑战。她认为,自柏拉图以来的哲学家们一直试图通过建立非图象认识世界方式的标准来松弛我们对图象的依赖性。“人类还冥顽不灵地呆在柏拉图的洞穴里,一如既往地、乐不可支地咀嚼着真理的幻影。然而,??摄影之眼改变着我们这个洞穴世界的闭塞状态。照片教给我们一种新的视觉代码,改变并且扩大了我们的以下观念:即什么是值得看的,什么是我们有权看的。摄影是一种文法,而更重要的是,它还是一种观看的伦理观。”(6)桑塔格说:“收集照片就是收集世界。”这可以视为“影像就是世界”的另一种表述。当代法国后现论家鲍德里亚更为关注影像世界的哲学图景。鲍德里亚认为后工业或后现代的突出特征表现为我们所在的世界已经是一个类像与仿真的世界,类像与仿真所复制繁衍的符号影像构成了一个“超现实”的世界。在后现代的时代里,不是实在客体决定着人们的经验和意识,而是“符码”、“类像”、“仿真”型塑着社会经验,成为社会经验的主要决定因素。“由于消除了现实与想象之间的对立,‘超现实’便代表着一个更高级的阶段。??‘现实’这一概念恰恰表明,提供一个对等的复制是完全可能的。现代科学便倡导在特定的条件下精确地复制一个过程,这是倡导普遍对等原则的一种工业理性----随着这种可复制性进程的终结,现实不再仅仅是能够被复制的东西,而是已经被复制出来的东西:即‘超现实’。”(7)与其说信息技术复制的影像符码改变了人与现实世界的关系,不如说它已经从根本上改变了现实世界本身。置身于这样一个超现实的仿真世界,传统哲学认识论已经终结。影像、类像、仿真将向我们展示一种新的观看的伦理学、一种新的观看的哲学。这就是摄影给我们带来的历史性和哲学性的震荡。

从文化学的角度看,从“摄影作为艺术”转换为“艺术作为摄影”,就是从艺术史的层面向文化史层面的转换。“摄影作为艺术”的思考方式始终局限于将摄影的诞生仅仅理解为一个艺术史的事件。这种思考方式将摄影的发明理解为艺术史的一个插曲,摄影成为艺术发展史中的一个新的种类。在这种思维方式看来,摄影不过是艺术家族中的一个新生儿,如果说得更贴切些,摄影不过是一个与技术通奸而生出的私生子。这个私生子由于天生不具备艺术家族的纯正血统,因而很难获得合法性的身份认同。在摄影逐渐长大成人后,艺术虽然不得不承认摄影作为艺术家族中新添的一员,但仅仅承认它是家族的一员而已。正如一个私生子虽被高贵的家族认领了,但他那卑贱的出身和流浪的经历使他始终难以摆脱低下的地位,摄影的命运亦不过如此。然而,摄影的发明决不仅仅是一个艺术史的事件,摄影的诞生是一个重大的文化事件。将摄影的发明视为一个重大的文化事件,与将摄影的发明仅仅理解为一个艺术史的事件,具有本质上的不同,它决定着我们如何看待摄影的基本视角,规定着我们理解摄影及其意义的理论立场。从文化学的角度看,摄影的出现从根本上改变了人类文化生产与文化传播的方式,它带来了人类文化生产的革命性巨变。物质生产方式的改变必然决定着精神生产方式的改变。众所周知,经过近代工业革命的洗礼,人类历史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巨变,人类的物质生产逐渐告别了农业时代的手工业生产方式,进入到现代化机械化的工业文明生产时代,与此同时,人类的精神文化生产也随之进入到一个崭新的工业文明时代。那么,人类的精神文化生产究竟发生了怎样的改变,具体来说,这一改变是怎样进行的,其标志性的实践是什么?在此我们可以十分明确地说,正是摄影术的发明及实践应用,成为改变人类文化生产的标志性事件。从文化史的意义上说,正是摄影的诞生才真正标志着人类文化生产进入了工业文明时代。本雅明之所以提出要将“摄影作为艺术”转换为“艺术作为摄影”,正是基于上述的考虑。在《机械复制时代的艺术作品》一书中,本雅明以马克思对资本主义生产方式的分析为理论基础,分析了资本主义社会物质生产条件下的文化生产方式。他认为资本主义文化生产方式的特点可概括为机械复制,与工业化的物质生产方式相适应的文化生产方式主要表现为机械复制,从此,人类文化生产进入到一个机械复制时代。本雅明认为摄影的发明具有革命性的意义并标志着机械复制时代的来临。“随着第一种真正革命性的复制手段??照相术??的出现,艺术感到了危机的来临??数百年后,这一危机已毋庸置疑。”(8)经过一个多世纪的文化艺术实践,我们看到以摄影、电影、录音、电视等机械复制技术为主的文化生产与传播,已彻底改变了当代文化艺术的图景。尤其是进入信息技术时代或后工业社会以来,数字信息处理技术在使传统的摄影、电影、录音、电视等不断升级换代的同时,发明了电脑及互联网,使机械复制的文化生产与传播步入到了一个令人惊叹不已的高科技发展阶段。这些巨大的变化,创生出与传统全然不同的文化生产和传播方式,从根本上改变了人类的文化生存状态,改变了人类的文化感知、文化体验和文化想象的方式,同时也改变了人类文化价值的向度。在当代文化理论界,法兰克福学派侧重于从文化生产方式上考察,将当代的文化生产指认为“文化工业”;文化研究学者侧重于从文化传播空间上考察,将当代文化描述为“大众文化”;后现代思想家侧重于从文化价值向度上考察,将当代的文化图景命名为“后现代文化”。这些指认、描述和命名,都紧密围绕着以机械复制技术为主要特征的当代文化生产与传播方式,而其中以视像为主要形式的生产与传播,显然构成了当代文化构型的主要内容。许多理论家认为当代文化已经成为了一个“图像时代”,从传统的现代性文化向后现代文化转型的重要特征就是文化的“视像转向”。贝尔在《资本主义的文化矛盾》中,分析当代资本主义文化特征时说:“当代文化正在变成一种视觉文化,而不是一种印刷文化,这是千真万确的事实。”(9)今天,我们已经处于被视像所构置的光怪陆离的景象全面包围的世界,各种机械复制的视像,如图片、广告、电影、电视、电脑、DV、VCD、DVD等仿真图景可谓是已到了泛滥成灾的地步,视像在不断地繁衍增殖、曲变扩延,形成了当代文化的视像的内爆。与以印刷文化为主的重文字的传统文化不同,当代人的文化感知和接受更多地依赖于仿真的视像。在本雅明的时代就曾有人不无夸张地预言,“未来社会的文盲不是不会写字的人,而是不懂摄影的人”。当代人可以理直气壮的说,“我从不阅读,只是看看图画而已”。鲍德里亚说:“我靠拟像生活”。桑塔格亦陈述了这样一个事实,过去世上存在的万物是为了终结于书本,如今万物的存在是为了终结于照片。如果说在传统的印刷文化时代,人们的文化接受与传承、文化认知与建构,主要依赖于文字,那么,在视像文化时代,人们的文化接受与传承、文化感知与构型,则主要依赖于视像。读图时代可以十分准确地概括当下的文化状态。这种文化状态的改变,必然改变着人们传统的艺术审美观念。比如,传统的印刷文化以文字逻辑为主,文字逻辑长于表达精神的深层维度,形成了传统艺术注重深度的精英意识;而视觉文化则以影像逻辑为主,影像逻辑诉诸于感性直观,是一种平面化的无深度的平民文化。当代后现代艺术的反精英意识、反理性重感性、无深度、平面化等艺术实验,都可以说是视觉文化的艺术表征。总之,摄影术的发明不仅从根本上改变了人类文化的型构,同时也从根本上改变了人们艺术审美的观念。在如此重大的文化转型之中,不是摄影、电影、电视等新艺术形式屈从就范于传统艺术观念,而是传统艺术观念如何改变以适应新的文化转型的问题,这也就是从“摄影作为艺术”向“艺术作为摄影”的转向的内在文化史意义。

从主从关系上看,从“摄影作为艺术”转换为“艺术作为摄影”,就是将摄影对艺术的从属地位提高到主属的地位。使摄影成为艺术,就是用艺术的标准来规约摄影。在使摄影作为艺术的历史过程中,我们看到摄影一直努力按照艺术的标准来规范自己。那些为摄影进行辩护的人们,几乎很少考虑到摄影对艺术的挑战,在他们眼里,摄影对艺术的归顺并争取取得艺术的合法性身份是天经地义的事情。正如本雅明所说的那样:“人们耗费了不少精力钻牛角尖似的争论摄影到底算不算一门艺术,却没有先问一问这项发明是否改变了艺术的普遍特性。”(10)无论怎样评价,摄影对艺术的改变都是显而易见且十分巨大的。众所周知,二十世纪以来艺术世界发生了翻天覆地的改变,虽然这些改变有着诸多的原因,但其中,摄影的发明无疑起着极其重要的作用。摄影对艺术的改变,最直接的表现在它对传统绘画观念的冲击。在西方传统绘画观念中,逼真地再现现实始终是艺术家所不懈追求的目标。这种视觉现实主义还强烈地影响到其它的艺术种类,从而形成了注重再现写实的西方艺术传统。摄影的诞生,完全改变了这一坚固的传统,使西方艺术观念从再现写实的传统中解放出来。桑塔格在《论摄影》中这样评价摄影对绘画的冲击:“摄影所从事的就是篡夺画家的任务,提供精确地模仿现实的形象的任务。为此‘画家应深表谢意’,就像许多摄影家在此之前和从那以后所表达的那样,将这种篡夺看成是事实上的解放。”(11)十九世纪末二十世纪初,西方绘画开始了从再现向表现、从具像向抽象的转向,这一转向与摄影的发明有着紧密的联系。面对摄影如此逼真的现实再现,画家必须放弃长久以来固守的摹仿再现的观念,绘画开始走上了不断实验的探索之路。“画家寻求逃离摄影的阴影,而印象派便是首先发难者。”(12)印象派之后,抽象派、立体派、野兽派、表现主义、象征主义、超现实主义、达达主义等画派纷纷挑起反叛现实主义传统的大旗。然而,摄影对绘画的改变并不仅仅表现在对再现传统的冲击,作为一种视看方式,摄影向我们展示了观看的多种可能性,从静态到动态、从宏观到微观、从实像到虚像等等,摄影的发展使人们的视看技术得以不断提高,使人们的视看经验呈现出多种可能性,从而冲破了长久以来统治西方的焦点透视或全景式的凝视方式。这种对传统凝视方式的突破,彻底改变了西方文学艺术几千年所固守的传统,带来了文学艺术创作的大变局。杜尚的《下楼的裸女》的创作,直接来自于连续摄影的影响。杜尚在访谈中坦言说,正是法国摄影家马锐伊的连续摄影启发了他的创作灵感。摄影不仅向我们展示着可见之物的经验丰富性,同时它也可以向我们展示出不可见之物的经验可能性。从十九世纪末到二十世纪,摄影与各种先锋实验画派一道,大胆地探索不可见之物和不可能之经验的表现。将视觉艺术的表现空间从静态的现象界面,转向了人类经验世界的深幽之处,摄影不仅仅是现实的摹仿再现,摄影将它的视角探进了多维的空间。灵魂的幽微、隐秘的暴露、极度的体验、幻像的呈示,摄影运用视像将这些幽深的经验,感性地呈现在人们的眼前。当代美国摄影家乔??彼得.威金说:“为了要知道我是否真实地活着,我要使看不见的被看见!”(13)在这种探索中,摄影向我们无限度地展示着人类观看的多样可能性,也向我们无限度地展示着人类经验的多样可能性,同时它也展示了人类艺术的无限多样性,从根本上改变了传统的艺术审美观念,真正敞开了艺术的广阔空间,冲破了壁垒森严的艺术疆界。因此,面对摄影带来的当代文化现状的巨大变化,从“艺术作为摄影”的角度来思考摄影与艺术的关系,已然是一个无法回避的问题。正如早在1855年一位画家对摄影所作的预言那样:“几年前诞生了一部机器,它成为我们这个时代的荣耀,每天我们都为所思和眼睛所见的恐怖所惊讶。不到一个世纪,机器也许就会变为画笔、调色板、颜料、雅致、习惯、耐心、机敏、安全、色调、光泽、骨骼、完成度、逼真感。如果你不相信达盖尔照相机毁掉了艺术,那么,当达盖尔摄影法,这个巨人般的孩子长大,当他所有的艺术和力量都施展出来时,这个天才突然伸出手来抓住艺术的颈背,大声叫唤:现在,你属于我了!我们要一块工作了。”(14)这个一个半世纪前的大胆预言,随着摄影技术尤其是数码摄影技术与传播的发展、视觉文化的转向,业已成为当代的文化现实。摄影已成为一个文化巨人,摄影已成为一个文化创造的主力,摄影与电影、电视、电脑等影像仿真复制技术一起,每天制造着铺天盖地的影像。这就是我们处身的文化世界,同时,也是我们处身的艺术世界。

参考文献:

(1)(2)(3)(4)罗岗、顾铮主编:《视觉文化读本》,桂林,广西师范大学出版社2003年版,第24页、第24页、第40页、第22页。

(5)(10)(12)[德]本雅明:《机械复制时代的艺术作品》,引自《迎向灵光消失的年代》,桂林,广西师范大学出版社2004年版,第68页、第68页、第128页。

(6)(14)顾铮编译:《西方摄影文论选》杭州,浙江摄影出版社2003年版,第75页、第23页。

(7)[法]鲍德里亚:《象征交换与死亡》伦敦1993年,第72??74页。

(8)[德]本雅明:《经验与贫乏》天津,百花文艺出版社,1999年版,第267页。

(9)[美]丹尼尔.贝尔:《资本主义文化矛盾》北京,三联书店,1989年版,第156页。

(11)[美]苏珊.桑塔格:《论摄影》长沙,湖南美术出版社1999年版,第110页。

(13)阮义忠:《当代摄影新锐》北京,中国摄影出版社2001年版,第124页。

FromPhotographyasArttoArtasPhotography

-------AboutHistoryofVisualCultureProblem

SongYiWei

(CultureDisseminatingCollege,LiaoNingUniversity,ShenYang,LiaoNing,110036)

[Abstract]

影视艺术论文第5篇

【论文关键词】摄影与美术比较;摄影艺术的本体性及边缘性;教学知识结构的更新

在艺术高职院校里,摄影作为一门素质教育的课程,起着培养美学品味、提高审美水平的作用。要想达到更好的教学效果,可从数码摄影理论与实践、摄影美学与摄影教学结合等方面予以加强。

1摄形与美术的横向比较

在横向与美术比较,纵向与摄影历史发展比较的基础上,探讨摄影艺术的自律性及与兄弟艺术的联系性,能促使摄影眼光、品味和美学理论修养的提高。

美术的特性具有造型性、视觉性和空间性,在平面或三维空间塑造形体、创造可视性的艺术图象。绘画雕塑具有瞬间凝固或静态的特性,与摄影关系最近。所不同的是媒介材料。美术思潮的写实技法、流派在摄影发明后,趋向更为主观的风格和流派的发展,甚至有意与摄影拉开语言距离。摄影以纪实性语言特性见长,深受美术的现实主义、写实风格等影响。

从媒介材料上看,摄影是光与影的色彩交响的瞬间组合。摄影通过光化学、数码等成像,极具感性特征,是主体和客体的空间交融。

以当今电脑技术数码影像占主导和统治地位的高科技为后盾的映像艺术(电视、摄影、计算机)昌形成规模,科学技术所产生的视觉艺术形象,不仅意味着它从根本上制约着设计艺术的更迭和演化(手绘、喷绘等手法己逐步被摄影图像、计算机辅助设计等现代高新技术所代替),反作用于美术、设计艺术,而且还对人的思维模式和情感体验产生了不容忽视的影响。数字图像后期处理的方便,颠覆了传统暗房复杂繁琐的工艺。美术构成了新的设计艺术形成的技术基础,数码影像则是新的艺术形成产生的审美心理基础。

在这一单元中,结合美术与摄影的共同点,重点讲授构思构图、色调构图、风景人物静物等专题:同时,将美术与摄影碰撞交融所产生的流派风格等,融合在纯粹的技法传授中,使学生具有更开阔的眼界。

2摄影艺术的本体性

摄影与美术既有联系也有区别。对摄影自身语言特性及其艺术规律的研究,属于摄影美学的范围。

随着艺术思潮的发展和数字时代的来临,典型性的瞬间艺术,已成为传统艺术或一种流派风格的代名词,艺术图像越来越多元化了。摄影象美术那样,可以表达类似超现实主义、结构主义、解构主义等多种图象,可以先设计构思,再摆放物体来摄影和后期进行特别加工。电脑数字软件使这类摄影变得越来越可行,更具有视觉传达效果上的陌生感。这类观念性图象的特征,是具有可计划性和可预见性;而且,摄影也可以象现代美术那样,表达一种多义化的“有意味的形式”。仅靠“纪实性”、“典型性”已远不能解释摄影的本体性了。因此,艺术摄影是包含着具有艺术真实的纪实性或观念性的图象信息,具有鲜明生动的艺术形象。

摄影具有自己所特有的静态的二维图象性。摄影作为静态的图象,与动态摄像、三维雕塑区别开来;二维空间的绘画尽管也是一种决定性的瞬间来形成静态的二维图象,但它的完成并非是瞬间成像的。而且媒介材料根本不同。从摄影的媒介方式上看,前期有银盐化学媒介感光、电子感应技术数字成像两种;后期是传统暗房冲印技术、丰富多彩的电脑数字软件加工。用“画笔”—各种照相机进行前期拍摄和后期暗房(数码暗房)加工,实现图象的产生。

摄影具有独一无二的自身语言。摄影的光圈与速度的组合,可以产生虚实快慢的各种变化。’镜头长短的选择,可以表现不同透视效果的图像视角。在一个底片上,用多重曝光可以产生多重图像的特株效果。一幅平庸的素材,在后期处理中,可以升华成鲜明生动的艺术性图象。胶片的颗粒性如加以突出,能具有语言的纯度、冲击力和缺陷美感。摄影构图剪裁的可塑性,往往能使素材“废片”成为好片甚至是艺术品。对光影造型元素的巧妙组合,更是摄影的长处和奥秘。越是切近这些语言特征的图像,越能体现摄影的自身魅力。

综上所述,艺术摄影是以决定性瞬间的曝光成像,来形成静态的二维图象,经过后期暗房加工,塑造鲜明生动的光影形象用以表情达意,或通过观念性图像来体现意境、意味的视觉艺术。摄影是外在客体和内在主体的统一,或是内在世界在外在客体上的投射。其中,“决定性瞬间”的摄影前期是最重要的环节,可以说是“台上一分钟,台下十年功”。

在这一单元中,着重把握摄影自身规律,通过典范作品形式和内容的分析,进一步提升对摄影语言的感性和理性认识。并借以摄影艺术的大众化,提高学生的兴趣和自信心。

3摄影教师的专业知识结构的更新

在数码图像器材占压倒性优势的时代,传统摄影理论必须变通是肯定的事实:胶片暗房实践和理论更多地让步于数字暗房。

数码图像全方位的知识结构更新有如下方面:

传统摄影理论与数字成像的交融。各种不同档次的器材、特色、成象介绍和探讨等。

加强教学相长的互动性。充分利用现代网络资源,鼓励学生到国内外网上优秀的摄影网站自学、互动等,用QQ群进行作业互动交流、和作品品评等。

在教学条件受限制时,要善于因陋就简,进行简单实践。大部分学生只有小型自动数码相机,而不是可以控制快门速度、光圈的准专业以上的相机。这些相机,也可以对摄影色温、构图、用光、色调深浅、闪光摄影、恰当的曝光等等做现场简易实践。用些黑、白卡纸、专用灰卡和简易的反光板,也能在每节摄影课中,结合理论讲授来就地取材,穿插摄影实践。

对各种品牌的相机生产商的图象处理软件和专业的图像软件的把握有较高水平,能指导学生进行创意摄影或后期加工。熟悉这些软件,对专业摄影或普通摄影的教学都是非常重要的。特别是对设计、观念性美术等与摄影的结合,具有较强的实战意义。

针对在校生业余相机的特点,重点讲授色彩构图、色调构图、风景人物静物等专题。对以美术设计为专业的学生,则在广告摄影、摄影图像与设计的结合方面以重点,收到有的放矢的教学效果。还可以结合观念摄影等主观艺术摄影作品赏析,做一些画意摄影的实践。

影视艺术论文第6篇

[关键词]影视;文学;互动;融合;改编;叙事方式

文学是所有艺术中最古老的艺术形式之一,而影视出现的比较晚,被称为“第七艺术”。影视尽管从早先的艺术门类中汲取营养,但它不是哪一种艺术的分支或变种,而是一门具有独特表现力的综合艺术形式。影视艺术依靠光学技术,已经从戏剧、文学等所创造出的表意手法和认识手段的束缚中挣脱出来,形成一种独立于文学之外而又频频眷顾文学的生存状态。我们可以形象化地把文学看作是众多艺术发生发展的“母体”,而影视等艺术则是它养育的“子女”。它们有着共同的文化起源,却又以不同的表现方式给人类提供着心灵的滋养和精神的愉悦。文学和影视各自生成的演变史大大丰富了文学与图像符码各自的叙事能力。它们之间血脉相连,具有一种内在互动的密切联系。

一、影视和文学在相互融合中变异与借鉴

法国理论家乔冶・萨杜尔说过:“一种艺术决不能在未开垦的处女地上产生出来,而突如其来的在我们眼前出现,它必须吸取人类知识中的各种养料,且很快地就把它们消化。电影的伟大就在于它是很多艺术的综合。”影视艺术作为一门综合艺术,综合了其他各门艺术的多种元素,并经过自身主体性整合而呈现出特有的艺术表达功能,具有时空统一性、声画可融性、表现综合性和形象逼真性的艺术特征。影视艺术是在文学充分发展的基础之上利用现代社会的科技手段才蓬勃发展起来的。它作为一种以线形方式来安排信息的“马赛克式”艺术,是通俗的、大众化的、生活化的。受众从中寻找知识、思想,也寻找感官愉悦,建立情感依托和精神支柱。正如宗白华所说的:“在这里,物的感性的质、光、声、色、热等不是物质所固有的了,光、声、色、热中的美,更成为主观的东西。”

但是作为“遗传”,文学和影视艺术必然有其相通之处,理论家荒煤就说道:“我们电影要上一层楼,主要靠文学,没有文学的基础,电影是上不去的,世界上许多著名电影,大多是长篇小说改编的。”这或许有点绝对化,但却说明了文学对影视有着很强的心灵感召力。当代中国文学在题材选择、主题发掘、人物塑造、价值取向及审美情趣等方面给影视艺术的发展以多方面的启迪。正如当代著名电影导演张艺谋所说:“我一向认为中国电影离不开中国文学……我们研究中国当代电影,首先要研究中国当代文学。因为中国电影永远没有离开文学这根拐杖。看中国电影繁荣与否,首先要看中国文学繁荣与否,中国有好电影,首先要感谢作家们的好小说为电影提供了再创造的可能性。如果拿掉这些小说,中国电影的大部分都不会存在。”文学为影视艺术提供再创造中必定会产生变异,那么它就不大可能像中国文学那样成为只供特定接受群体欣赏的单纯艺术;对受众而言,它也就不会仅仅局限在有限的审美领域,而是要渗透到人类生活的方方面面,因而它超越了艺术的美学范畴而扩展到整个社会文化之中,影响到人民的生活方式、语言方式、交际方式和思维方式,人类通过它而获取了一种新的语言符号――视听语言(这是文学所没有的),这种借助图像符号的视听语言,使人无意识地被灌输和储存信息。视觉上的刺激性带来心理上的挑战感,而画面和音响效果的配合,能使人内在的情感受到充分提升和升华。而视觉图像成为这个世界最基本的面貌,而分析和批评图像被看作当代人最具有发展潜力的能力之一。正是在显示和认识现实中,当代人实现着完全意义上的沟通、对话和共享。

而对文学来说却没有这么明显的优势,在这方面,它是以弱势出现的,因而影视的强势功能也慢慢影响到文学的发展。影视艺术确实带给文学诸多启示,仅就蒙太奇技巧对文学的影响就不可低估。自它诞生以来,格里菲斯、爱森斯坦等相继拓宽蒙太奇的实用领域,使蒙太奇成为当下影视中最重要的技术手段之一。而且影视中的其他技巧如平行剪辑、快速剪接、快速场景、声音过渡、特写等都开始被小说和戏剧借鉴而应用。

总之,当代中国文学的多种元素被影视所同化与吸收,发生了质的变化,使影视艺术成为时空综合的视听艺术,而影视的先进技巧也被文学所模仿和利用。所以,当代中国文学和影视艺术在“技”和“道”的层面上互相学习,互相渗透,在新的文化语境中作出适合各自生存发展的明智的审美选择。

二、影视和文学在相互改编中各自坚守与创新

自改革开放以来,商业化和商品化的大潮荡涤着人民稳定的心理结构,人民的思维方式、价值观念、生存状态乃至整个社会的行为模式都在解体中重构,实用功利主义原则抢占了话语霸权的制高点,并以强者风范渗透到包括文学、影视等艺术在内的一切精神和意识形态领域中,所以现当代文学与影视的默契在风雨飘摇中凸显出变异和凌乱的势头,而改编(以小说居多,不仅是精英小说,还包括武侠和言情小说)则成了这一桥梁的“捷径”。

一些影片把人们所熟悉的典型形象搬上了银幕,再现了各个时代的历史风貌,使经典文学作品得到了新的意义诠释,有力地促进了影视艺术的发展,同时也为名著改编影视提供了有益的借鉴。而有些影片演火了,也被改编为小说。那么改编应遵循什么原则呢?鲁迅先生在给孟十还、山本初枝等的信以及《我怎么做起小说来》和《(阿Q正传>的成因》等文章中,针对别人改编他的作品或他人改编别人的作品发表了许多中肯意见,并特别强调两点:“一是改编要尊重原著的创作意图,二是改编要正确地把握人物性格逻辑。”改编既要有坚守原有剧情的孤独意识,又要有拓宽新视野的合作精神。20世纪80年代后期出现力图挖掘民族文化的第五代导演,如张艺谋、陈凯歌等就做出了榜样。他们丰富的人生阅历、天才的专业禀赋、传统的文化底蕴以及时代赋予的开放性思维模式促使他们在艺术殿堂里纵横捭阖,并把自己深刻的哲学、文化和历史的思考融进了影视本体,他们的经典之作几乎都是改编而来:张艺谋成名作《红高梁》由莫言同名小说改编而成;《黄土地》其母本为柯蓝的散文《深谷回声》;张军钊《一个和八个》源于郭小川同名叙事诗;刘恒《伏羲伏羲》改编成《菊豆》等。在改编中,他们仍然保持与原著思想的一致性,坚守阵地。

但由于带有强烈的主体意识和主观艺术体验,又以一种非合作的姿态去审视本文,使其呈现出与原著不尽相同的艺术风格和个性色彩。影视对文学作品进行二度创作,有利于导演取其精华,弃其糟粕,而且相对缩短的生产――流通时间更符合影视商业产业化的运行规则,所以目前我国影视改编文学这种“投机取巧”的方式,不仅使编导者名利双收,而且让文学及其创作主体也因此而获利受益,作家借助影视抬高身价,文学文本也备受青睐。

但是,影视与文学毕竟有很大的不同,德国学者克拉考尔 说:“小说和电影也互有不同:它们形式特征毫无共同之处,它们所抓取的世界也互不相同……这些形式特征表现在对时间、速度、空间和表现角度(视角)等元素的处理上……”又说:“一切小说都侧重于表现内心的发展或存在的状态。”“电影倾向于表现一种仍然跟物质现象紧密地仿佛由一根脐带联结在一起的生活,而它的情绪和理智内容即来自这些物质现象。”现当代文学名著本身就是一个较完美的结构体系,其中的形象塑造和内涵张力具有无法替代的稳定性,所以改编可能造成其稳定系统的失调,这对改编者的创造力是一个严峻的挑战和考验,它要求编导者有创新的勇气和新颖的视角,重新构建一个和谐的稳定系统。而这种系统的转变最明显受到影响的便是“话语”的“改头换面”,所以需要探讨文学和影视的“话语”。

然而,影视艺术作用的结果反映在人们对影视与小说关系的认识上,表现了小说对影视艺术的屈从和依附,于是便产生了“趋影视体”小说。就文体特征而言,“趋影视体”主要表现为叙事的大众化和话语的程式化。其结果是小说与影视剧本之间的差异被削弱,小说的“味中之味”被消解。这种文体在追求环境描写的视觉造型、简洁明快的对话和蒙太奇结构,更多地融入了影视艺术的技巧、技法,体现了鲜明的影视化倾向,同时仍保持小说的独立品行。特e值得注意的是,一些小说家在影视作品基础上进行再度创作,将视听符号向文字符号转换,这就是产生的小说“后生”现象。

三、影视和文学以不同的话语模式影响着对方的叙事方式

从符号学和接受美学的角度来讲,观赏艺术(当然包括文学和影视)的过程就是受众对艺术文本的解读过程。这个过程不仅要靠视觉暂留视像的生理机制,而且还依赖于受众的想象、联想与记忆,依赖于对形象与情景的再创造。受众对艺术文本信息的接受,是一个感知、理解、想象、情感多层次复杂构成的心理活动过程。

尽管在文本本体上影视与文学话语模式不同,但文学的叙事方式与其想象世界之间和影视的叙事方式与其虚构世界之间有不少共同点,即都可以采用各种组合切割的叙述方式。

美术、文学、音乐、绘画等诸多艺术都是人类凭借不同媒介用以书写话语的不同方式,即不同的话语形态。影视也是一种语言活动,它的语言话语只是指运用影像画面和声音“说话”、“写作”造成各种表现效果的艺术手段,如摄影、照相、剪辑、音响处理、录像等,既包括电影制作者个人用摄影机(录像机)“写作”、“说话”,又包括这种“言语的沉淀”。帕索里尼认为,电影话语可分为语素和影素,语素作为意义单位相当于镜头,影素作为定义单位则相当于现实中的客体和动作,它们各有自己的自然而非约定俗成的意义。影视的语言是一种直觉符号的语言,影视就是利用这种独特的话语模式把信息输送给观众。而文学话语不是直觉符号的语言,它是文字符号的选择和编码,并通过编码传递给读者信息,其实包括影视在内的一切艺术既是“话语”,也是“某种意义上”的“语言”,就在于这些艺术的媒介诸如线条、色彩、图像、形体、影像、声音等,都是信息载体,都是意念和情感的物质性载体和思维工具,都具有类似语言的传播功能。影视借鉴了文学中的人物刻画功能,也具备了行动元和角色的双层作用,而人格特征的塑造以及人物自身的同一性和独立性又构成其“角色”的作用,影视的叙述话语与视像构成产生丰富的变化,具有文学意义上的象征、隐喻、哲理式的叙述话语与视像构成逐渐成为影视艺术创作新的语言系统。

影视艺术论文第7篇

在电影艺术中,语言承载了在文学文本中所没有肩负的过多使命,体现在:一方面电影语言需要完成自身无论在文学文本还是电影剧本中的作用,另一方面,也是最为重要的,电影语言需要有效地弥补文学文本中细致描摹的缺失,需要最大限度地挖掘其自身的潜在能力和效能。电影需要在极短的有效时间内展现剧本的内容和情节,就需要电影语言有着极大的表现力和感染力,能够在电影开始的短暂时间内吸引读者,让读者尽快跟着电影的节奏,适应本部电影的叙事方式。著名传播学家尼尔波兹曼曾经有过经典的“波兹曼诅咒”,他认为随着影像产品的大面积普及和“读图时代”的全方位来临,人们会因为在影像的刺激下减少对文本的阅读,而影像给人的仅仅是直观的形象,不需要观众进行头脑的思考和个体化重构,波兹曼认为长此以往人类会丧失头脑思考的能力,人的自身潜力会极大地降低。电影在有限的时间内,面对形形的观众要取得预期的效果,并希望观众产生强烈的共鸣甚至回味无穷,就更需要倚仗于电影中的艺术语言。电影改编过程中的艺术语言有着举足轻重的作用,承载的责任也异常的艰巨和繁重。在《了不起的盖茨比》这部文学作品的电影改编过程中,艺术语言就发挥着重要的作用,使整部电影成为了经典之作。在《了不起的盖茨比》的原著中,我们会看到大量的景物描写和人物内心独白,特别是尼克的内心刻画更是入木三分,而要将这一切纳入到两个小时的电影中,则面临着严峻的挑战。而电影《了不起的盖茨比》却成功地完成了这个艰巨的改编任务,其成功的不二之法就是倚重电影中的艺术语言。在电影伊始,我们看到尼克出现在荧幕上,随着轻缓的音乐,尼克那犹豫、彷徨的内心独白悄然开始,我们注意到尼克仅用了不到五分钟的时间就通过语言向观众传达出重要的情节信息和作品的思想倾向。首先,尼克的独白本身具有强烈的感染力,这种感染力来源于其内容的平实和浅白,但是,平实和浅白并不能实现电影思想倾向的传达和情节的有效推进,因此,在尼克完成自我介绍后,电影中的语音出现变化,改为对自身迷惘的表述,而且在表述过程中画面连续推进一系列现代灯红酒绿的场景,这种表现方式极大地满足了观众的心理期待,使观众不仅在短时间内收获大量的影片信息,而且在不知不觉间确立了影片的感情基调,将尼克那种青年特有的迷惘与忧愁、郁闷与哀伤刻画得活灵活现,同时,透过尼克的语言,观众还得到一些关于影片神秘主人公盖茨比的部分模糊信息,这样不仅使接下来引出盖茨比不显得生硬与突兀,更有效地增加了盖茨比这个主人公的神秘性,最大限度地激发了观众的心理期待,观众在不知不觉间被带入影片预设的情节中。而所有这一切效果的实现,都可以归功于电影改编过程中艺术语言的合理运用。

二、语言转型压力的加深

有一点我们不得不承认,文学文本语言为了其自身艺术性的需要,往往与日常的口语有着诸多不同。这些不同主要表现在文学文本语言往往更加生动,更加形象,而且在极端的情况和需要下有时作家会采取阻拒性的文学语言。这种文学文本语言在其文本阅读过程中发挥着重要的作用,有效地实现了作家创作意图的表达。但是,在将这些文学文本作品进行电影改编的过程中,电影语言就面临着一系列的转型问题和压力。首先,电影艺术是一种大众艺术(虽然也有先锋电影的诸多尝试),需要广泛观众的普遍接受,特别是当下电影商业化运营模式无法在短时期内彻底改变,电影语言就必须对传统的文学文本语言进行合理化的改造,使其适应电影的运营模式和观众需求,如果一味保持原型,不仅严重影响电影的预期效果,更不能使观众真正收获电影原著的精神内涵。因此,从这个意义上来说,在电影的改编过程中,就极大地需要对电影原著文学文本语言的改造,使其适应电影的运营模式。具体来说,为了使电影的内容完全涵盖观众的接受范围,电影语言就必须要通俗易懂,不能之乎者也,否则就会使人不易接受,但是,这并不意味着电影语言越通俗越好,并不是越通俗越有收视率,这里讨论的重点是电影改编过程中的语言问题,电影语言应该在不影响观众接受的基础上通俗,但是不能为了这一单一需求而使原著中经典的对白失去意蕴,其中的度需要在改编过程中有机地把握。

其次,众所周知,出于电影在时间的极度有限性中展现大量的情节,电影语言就需要具有极强的表现力。观众在电影伊始一般关注电影的时代背景、社会环境等必备因素,这些关系着观众能否被电影吸引,能否继续观看下去,而上述因素又不能完全借助于电影的慢镜头,因此,电影语言在这个过程中就扮演着重要的角色。电影语言需要在人物的简单对比中通过几个标准性的话语在极短的时间内交代上述必备因素,以便电影情节的有序展开,有条件的情况下要尽最大可能地调动观众的积极性,使其参与到电影情节的发展构想过程中,这样的电影语言才是真正意义科学合理的电影语言,而在电影改编的过程中,语言的转型问题就显得尤为重要。我们继续以电影《了不起的盖茨比》为例,在原著中,作品交代了时间背景,特别是尼克在灯红酒绿世界中的心路历程,而在电影中,出于电影时间的限制,电影无法如此详细地交代这些预备情节,但是又不能将这些预备情节彻底地放弃。因为一旦彻底放弃,不仅严重影响了电影的整体艺术价值,更使情节的展开显得突兀不自然。在这种情况下,电影语言就面临着严峻的考验,需要其发挥重要作用。在电影《了不起的盖茨比》中,上述预备因素的交代基本上是通过人物的对话,在不知不觉中完成的,而观众的接受也是在这种微风细雨中实现的。具体来说,电影《了不起的盖茨比》中的人物关系并不复杂,时代背景也并不久远,但是如果单纯地依靠旁白的介绍,不仅大大地占据了电影的时间,而且很容易使读者产生厌倦的情绪。而在电影《了不起的盖茨比》中,我们不难发现,无论是人物关系还是社会背景,亦或是人物微妙的情感变化都是通过人物的对话展开的,特别是很多情节都是在人物一出场的对话中进行了交代。一个新人物的出场必然带来观众的兴趣,而信息性强的对话正是在此时有效地展开,观众在其精神最为集中时便不知不觉间把握了电影《了不起的盖茨比》的大致情节,这正是这部电影的出奇制胜之处。

三、经典对白需求的迫切

影视艺术论文第8篇

(一)影视是艺术和科技的综合影视艺术的发展

从本质上说就是影视科技的发展,这一本质体现在电影从无声、黑白、传统摄影发展到有声、彩色、电脑动画,其发展过程始终离不开科学技术的发展进步,影视艺术中也越来越多地应用到拟音、仿真技术、变焦组合镜头和数字式录音等高新技术。由此可以看出,科技的发展不但能为影视艺术提供物质条件,促进其发展,还开拓了影视艺术的表现领域和表现能力,所以,影视是艺术和科技的综合。

(二)影视是多种艺术元素的综合影视艺术

在发展过程中不断借鉴了其他艺术的表现手法来丰富自己,如借鉴了文学艺术中对复杂生活进行表现的叙事方法,绘画、雕塑和建筑中的造型结构和造型技巧,音乐艺术中的音效节奏感,戏剧艺术中以调动等手段展现戏剧冲突的表现手法及戏剧演员的表演特长。因此,影视是多种艺术元素的综合,其不但包含了语言、造型和表演等传统元素,还包含了录音、摄影和剪辑等新的艺术元素。

二、影视艺术具有视觉性

(一)影视艺术的视觉性特点

影视艺术视觉性的表现之一在于影视能够以动作表现出人物的内心活动,戏剧中同样也有这样的特点,但因为观众距离舞台较远,且视角比较固定,观众很容易忽略某些细小却重要的动作,观众的观看和体验受到了很大程度的限制。因此,演员在表演时会有夸张的肢体动作,以便能让后排的观众看清楚。例如,《卖花姑娘》这部影片中,得知母亲死讯的妹妹跌倒在地时双手做出了向前抓的动作,极致地表现出妹妹对母亲的爱及在失去母亲后的悲痛,具有极强的威慑力及感染力。

(二)影视艺术的视觉性

情感影视艺术视觉性的另一个表现是影视能够借助镜头把人物脸部的细节、表情和眼神等进行放大,进而表现出人物的内心活动。在影视作品中,由于可以借助特写或大特写的镜头表现形式,其人物普遍具有比在其他艺术形式中更为细致的细节、表情和眼神,因而更加贴近生活,具有更强的表现力。例如,在《归心似箭》这部国产影片中,玉贞赠送了一管小烟袋给魏得胜,用以表达感情。由此可以看出,影视艺术中通常以物件等细节展示人物的感情,而采用以物寄情的手法能够最大限度激发观众的观影兴趣。

三、影视艺术的审美鉴赏

(一)影视艺术审美鉴赏的策略

(1)做好心理准备。观众看电影时总是会带入个人喜好,或是追求情感的平衡或释放,从目前的调查情况来看,大部分观众对影视作品的观赏主要强调的还是其娱乐功能,目的在于消遣和调节。如果从影视鉴赏的角度出发,观众的目标会更为鲜明,心理也更为紧张,在视听信息的获取上表现得更积极,思维也更加活跃,有些会自己与作品进行同化和融合,有些则会出现游离状态,即突破原先的剧本模式,通过思考、分析、联想和判断,挖掘出影片更深刻的艺术内涵。

(2)做好影视作品的信息准备。影视作品的信息主要包含作品故事的梗概、作品人物的简介、作品的时代背景及主创人员的风格和特点等,其来源主要是媒体,鉴赏观众通过这些作品信息能够对作品进行全方位和多角度的了解和把握,在进行艺术价值高的作品的鉴赏时,这一点尤为重要。

(3)把握局部与整体间的关系。观众在鉴赏影片时必须对影片进行分解,再以分解为基础对影片进行综合,即结合自身生活经验、观影经验及相关影视知识,合理地整合分解的过程和结果。

(二)影视艺术鉴赏的方法影视艺术鉴赏的方法主要有两个方面:一是内容鉴赏。二是形式鉴赏。

(1)内容鉴赏可以从宏观角度、微观角度及影视风格进行,其中,宏观角度通常与文学息息相关,主要考察作品的社会性、民族性和时代性内涵。首先,用文学方式对主要用故事情节作为其叙事和抒情框架的影视作品进行鉴赏时,要紧紧围绕人物的活动和事件,把握该事件是如何体现人物的性格特点及思想感情的。其次,结合情节及人物安排了解作品的主题及创作者的创作思想。然而,作品创作者由于审美视角、创作心态及创作手法的多元化,其作品的思想内涵及主题指向往往也带有多元化和复杂化的特点。在这类影视作品的鉴赏中,既要从情节和人物活动等方面进行分析,也要对创作者的创作思想进行体会,以把握住作品复杂而丰富思想内涵。

(2)形式鉴赏可以从听觉元素、视觉元素和综合元素的角度进行鉴赏。听觉元素的鉴赏特指对声音,即语言、音效和音乐的鉴赏,合理巧妙的音效能够突出作品中的造型表意。视觉元素与美术有密切的联系,主要包含镜头、服装、道具、化妆、特技和场景等元素。综合元素的鉴赏主要包括艺术和科技、形式和内容以及各部门间智慧的融合。

四、结束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