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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较政治学论文赏析八篇

时间:2023-04-03 09:50:39

比较政治学论文

比较政治学论文第1篇

【关键词】思想政治教育方法;社会制度;文化

一、选题背景

随着改革开放进程的加快,新问题、新情况不断叠加;信息化使各种错综复杂的理念、资讯、情报、内幕等等充塞于各种媒体,因而,必然地使我们采用多年的思想政治教育方法逐渐失去效率。如何创新我国思想政治教育内容、形式和方法,卓有成效地加强、改进和完善思想政治教育工作,提高思想政治工作的实效性,真正使正确的理论占领人民群众的思想阵地,是思想政治教育的重要课题。

中美思想政治教育比较是一个大课题,内容、方法、手段、模式、效果、理念等等是一个系统,本文则侧重于中美思想政治教育方法的比较研究。中美两国社会制度不同,思想政治教育呈现出鲜明的阶级性。两国都非常重视思想政治教育的作用,将其置于国民教育体系的重心地位。然而在具体教育方法上,却是各有特色,美国奉行实用主义的教育理念,注重潜移默化的柔性灌输,重视实践教育,更重视大众传媒的作用,在教育手段上,更强调隐性教育。中国特色的思想政治教育则注重发挥学校思想政治教育主渠道的作用,更多的是理论教育直接灌输,重视宣传的作用,弘扬主旋律,是典型的显性教育。

二、研究现状

二十世纪八十年代,我国高等教育系统统一开办思想政治教育专业,标志着我国思想政治教育学科的建立,思想政治教育的理论研究也开始起步。这方面的专著主要论述了两个方面:一是研究思想政治教育的指导理论。二是确定思想政治方法论体系同思想政治教育理论体系两者之间的关系。

有学者认为,思想政治教育的比较研究到现在为止,已经经历了三个发展阶段:90年代初至中期的起步阶段,90年代中期至后期的发展阶段以及2000年以来的突破性发展阶段。由于条件的限制,文章对1990―2011年发表的学术论文、期刊文献等,通过CNKI数据库用主题检索的办法并排除重复项后,显示90年代研究成果相对不多。而在之后的几年中研究中美思想政治教育的文章越来越多,成逐年递增的趋势。尤其是2005年以来,这方面学术论文大量增加。就目前的研究成果来说,中美思想政治教育在我国的发展以及研究深度的逐步加深,是随着思想政治教育学科的建立而逐步发展起来的。所以关于中美思想政治教育方法的比较研究也是随着中美思想政治教育比较研究在我的逐步推广而开始发展和深化的,思想政治教育方法的比较研究的发展趋势是同中美思想政治教育比较是一致。

关于中美思想政治教育方法比较研究历程的代表性著作那就是冯增俊先生在93年出版的《当代西方学校道德教育》,这是我国第一本关于思想政治教育比较方面的专著。冯增俊先生在该书的第五章,系统地、详细地介绍了美国学校德育的的一些概况,为思想政治教育研究者系统地、全面的了解美国学校思想政治教育的发展概况奠定了坚实的基础,同时也对我们研究美国思想政治教育提供许多值得借鉴的地方。

随着苏崇德先生在1995年主编的《比较思想政治教育学》的问世,学术界认为那是中美思想政治教育比较研究从起点阶段迈向发展阶段的重要标志。该著作从纵向、横向两方面对将美国思想政治教育的具体情况从纵向和横向都做了详细的分析,尤其是对中美思想政治教育的方法进行了系统和完整的介绍。

现中国青年政治学院陈立思教授在1997年在中国青年政治学院学报上发表的《关于美国思想政治教育的几个问题》一文中明确指出这样的观点,那就是美国社会一直存在着思想政治教育,而且其思想政治教育搞得效果显著。陈教授认为美国思想政治教育在维护美国制度、维持社会稳定、促进经济发展、培养资本主义接班人等方面发挥着重要的作用。这一观点现已被学术界越来越多的学者认同,这也成为进行中美思想政治教育比较研究的基石。

郑永廷教授于2004年编著的《思想政治教育方法论》不仅论述了思想政治教育方法论的基本概念而且对方法的理论基础、功能特点、历史发展等也做详细的阐述。同时运用马克思主义认识论,建构了以思想政治教育认识方法、实施方法方法、反馈评估方法为主要内容的方法论体系。同时书中也提出这样的观点:“我们不仅应当深入研究我们党传统的思想政治教育方法,努力加以继承和发扬,而且要系统研究中外古代和当代资本主义国家思想政治教育方法,进行批判地继承与借鉴。只有这样,思想政治教育方法才能在比较、鉴别中发展和丰富。”同年王瑞荪教授编著了《比较思想政治教育学》这本经典著作,书中明确说明了进行思想政治教育比较研究的重要意义。王瑞荪认为“对思想政治教育进行比较研究,其所以能够推动思想政治教育的发展,一个重要的方面,在于有比较才能有鉴别,人们才能从鉴别中去粗取精,去伪存真,更好的掌握思想政治教育的内在规律。”

通过研究发现现在我国思想政治学术界,虽然思想政治教育理论及方法体系的研究不再是一个新兴的话题,但研究主要成果还主要是论文和期刊文章,专著较少。对于在中美两国思想政治教育方法的历史、现状、特点、问题及发展趋势等诸多方面并未进行较深入的研究。

由于中美两国的历史文化背景存在很大的差异,在思想政治教育方法方面虽有一些共同和借鉴之处,但我国思想政治教育方法体系完善的根本出路在于创新,这一观点的提出,有助于人们在认识和研究比较思想政治教育方法方面,能从更新的视角,更好地开展思想政治教育工作。

参考文献

[1] 冯增俊.当代西方学校道德教育[M].广州:广东教育出版社,1993.

[2] 苏崇德.比较思想政治教育学[M].北京:高等教育出版社,1995.

[3] 陈立思.当代世界的思想政治教育[M].北京:中国人民大学出版社,1999.

比较政治学论文第2篇

【关键词】中国;美国;思想政治教育;比较

中国和美国在文化方面都是比较有代表性的,两国在传统文化、国家政治制度和意识形态方面有本质的不同,因此,两国高校思想政治教育在理论基础、目标、内容和方法途径等方面各有不同的特点,坚持辩证的否定观,理性地借鉴美国高校开展思想政治教育的成功经验,不断提高高校思想政治教育的实效性。

一、中美两国高校思想政治教育比较

1、中美高校思想政治教育理论基础的比较

我国高校思想政治教育的理论基础是马列主义、思想和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理论体系。《中共中央、国务院关于进一步加强和改进大学生思想政治教育的意见》中明确指出,“加强和改进大学生思想政治教育的指导思想是坚持以马克思列宁主义、思想、邓小平理论、‘三个代表’重要思想为指导”。中国思想政治教育的价值取向以集体主义为本位。美国思想政治教育的理论基础是建立在近代资产阶级学说基础之上的,其理论基础主要有政治社会化理论、人本主义理论和实用主义哲学等。比较重视实验探索和实证分析,注重运用理论解决现实问题,美国思想政治教育的理论基础认为“个人主义是美国文化的核心”。

2、中美高校思政政治教育目标的比较

中美高校思想政治教育的目标有本质的不同。美国的思想政治教育目标比较开放,呈现多元化、多样性的特点。美国国家教育委员会在1949年提出的“教育要面向民主、面向国际、面向解决社会问题”作为其思想政治教育的目标。

我国的思想政治教育强调爱国主义、集体主义,树立马克思主义的世界观、人生观和价值观,培养有理想、有文化、有道德、有纪律的社会主义接班人。我国高校思想政治教育目标立意高,目标远大,肩负培养社会主义祖国合格建设者和可靠接班人的重任,对人的政治要求高。

3、中美高校思政政治教育内容的比较

(1)两国在高校思想政治教育内容方面从相同点来看:

首先,道德教育都是中美高校思想政治教育强调道的重要内容。公民是否具有良好的道德对社会的稳定和进步有直接的影响,高校大学生应当具有高尚的道德素质和适应社会发展的良好道德修养。

其次,中美高校都高度重视爱国主义和民族精神的教育。思想政治教育具有阶级性,使国民对自己的国家具有高度的民族认同感和自豪感,对大学生进行民族意识和国家价值观的灌输。

(2)两国在高校思想政治教育内容方面也有许多不同

首先,宗教教育在美国高校思想政治教育中占有十分重要的地位,而中国高校思想政治教育体系中更加注重伦理道德的教育。其次,美国大学思想政治教育的内容中抽象、纯理论的概念比较少,重视社会需要与学生个体的需要的紧密联系。我国大学思想政治教育的内容注重世界观、人生观、价值观理论体系的建构。

4、中美高校思政政治教育方法途径的比较

中美两国高校开展思想政治教育在方法和途径上的不同点。

(1)从美国高校来看。首先,美国高校的思想政治教育注重联系实际,针对学生的思想问题、模糊认识和他们所关心的政治、经济和社会时事方面的敏感问题,有的放矢地进行教学。其次,美国大学的思想政治教育呈现出自主化和多样化,思想政治教育内容渗透在学生的生活、学习、择业和交友等各个方面的过程中,突显了美国高校渗透式教育的特色。

(2)从中国的高校来看。首先,我国高校主要集中在心理咨询和就业指导这两个方面,而且指导理论和方法仍处于探索阶段。我国高校比较注重世界观、人生观和价值观理论体系的整体性和理论内容的系统性。其次,教育主管部门给高校设置了统一规范的思想政治课程体系,而且思想政治理论课是各类专业学生的必修课程。

二、美国高校思想政治教育对我国高校思想政治教育的启示

它山之石,可以攻玉。借鉴美国开展思想政治教育的成功经验,取长补短,不断提高我国高校思想政治教育的针对性、生动性、实效性,是高校思想政治教育工作者义不容辞的责任。

1、应当重视思想政治教育理论的研究

从中美思想政治教育的比较中可以看出,美国思想政治教育不仅贯穿实用主义哲学思想非常彻底, 而且其教育理论研究也卓有成效。我国高校目前的思想政治教育工作之所以效益不高,是因为我们的教育存在着脱离实际、缺少实验依据、理论过于抽象以及操作性不强的问题,思想政治教育过程缺少多学科的综合研究。因此,我们应当加强对思想政治教育理论的研究,使我们的思想政治教育理论可以在更广的范围内得到运用。

2、坚持人本主义的价值取向,思想政治教育要关注人的价值

在以往的思想政治教育中,常常过度地强调了集体主义的价值取向而忽视了人的价值。借鉴美国思想政治教育的经验和人本主义理论的合理成分,在思想政治教育中要注重从关注人的实际需要出发,开展思想政治教育。这就要求思想政治教育工作者要了解人、理解人,正确地对待教育客体,尊重其个性特点,因材施教,坚持“一把钥匙开一把锁”,切实把工作做到人的心坎上。

3、注重公民责任意识的培养也应成为我国思想政治教育的重要目标之一

增强公民的责任意识是美国思想政治教育的重要目标。这对我国具有一定的借鉴意义。我们的思想政治教育既要重视教育目标的高远性和全局性,又要从扎实的基本实践入手,切实把责任感教育纳入日程,使公民勇于承担宪法确定的权力和义务,勇于担起责任。

4、以法制教育内容为重点,提高公民的法律意识

我国思想政治教育过程中,法律教育内容相对薄弱。因此,应当注重公民的遵纪守法、诚实守信等方面的教育,切实提高公民知法、懂法、遵法、守法的自觉性,能够用法律武器维护自己的尊严和利益。

参考文献:

[1]刘耀京,高书文. 试比较中美思想政治教育理论基础与指导思想[J]. 社科纵横,2010( 2) .

比较政治学论文第3篇

关键词:比较政治制度;课程特点;比较方法

《比较政治制度》课程是政治学类专业一门重要的课程。在大学生中开设《比较政治制度》课程,具有重要的理论和实践意义。学习这门课程,有助于加深大学生对社会主义政治制度的科学认识,从而使其更加自觉地坚持社会主义;有助于大学生客观认识资本主义制度和了解各种纷繁复杂的各国政治制度;有助于在加强社会主义民主政治建设和全面推进小康社会建设过程中,自觉地借鉴人类政治文明发展的一切有益成果。在全球化的时代,开展国际交流与合作,学习研究比较政治制度也具有很强的现实意义。对于这门课程的教学,要取得较好的教学效果,必须结合本课程的学科特点并且注意适当的教学方法。

一、《比较政治制度》的课程特点

(一)研究对象的特殊性

政治学是人类知识体系中一门古老的学科,正如亚里士多德说:“人类在本性上是一种政治动物”。因此,政治学在人类文明的早期就逐步起源发展起来。政治制度研究是随着政治学研究的发展,逐步从政治学的研究领域中分化出来,形成了独特的研究对象和研究方法,而比较政治制度则是政治制度研究再次分化的结果,其研究对象和研究方法在学科发展中还处于不断的完善和发展之中。

比较政治制度,顾名思义,其核心内容是国家的政治制度,而比较则是指研究的视角、方法和范围。一般而言,政治制度研究总是具体的、个别的,如本国的、外国的、或者某种政治制度。

与普通的政治制度研究不同,比较政治制度研究的是古今中外各种类型的政治制度,它总是把两个甚至几个国家某种制度综合起来作为自己的研究对象,如比较英美政治制度、比较议会制度、比较政党制度、比较选举制度等等。这是其特殊性所在。

(二)对比较方法的依赖性

在政治学的五大分支学科中,比较政治学是比较年轻的学科。比较政治制度则属于比较政治学的一个重要领域。在现代政治学的学科构建中,比较政治学处于极其特殊的地位。

比较政治学是政治学学科领域中一个相当独特的分支学科。这种独特性来自于它对比较方法的强调和依赖。如果说政治学中的其他分支学科主要是以独特的研究领域而划分,以其研究对象的特殊性来规定自身的特殊性,那么,比较政治学则主要是以其独特的方法论而有别于其他的学科,以研究方法的独特性来规定自身的特殊性;而在研究领域上,比较政治学则覆盖了其他政治学分支学科的内容,表现了特定的兼容性。因此,研究比较政治制度,就必须坚持比较这一个基本方法。

(三)与相关学科的交叉渗透性

比较政治制度与政治学的其他分支学科、法学、社会学、历史学和经济学等学科有密切的关系,这些相关学科的研究方法和研究成果在很大程度上为比较政治制度学科提供了学术支撑,推动了比较政治制度研究的发展。

政治学为比较政治制度的提供了基本理论和知识的源泉。比较政治制度与法学中的宪法学在内容上有着密切的关系,比较政治制度与宪法学分别从不同的角度对某些共同的内容展开了研究,可以相互印证。社会学的研究方法对比较政治制度的研究具有重要的借鉴意义,社会学的研究成果也是政治制度生态研究的基础。经济学中的制度经济学和新制度经济学对比较政治制度的研究也具有重要的理论意义和作用,可以为比较政治制度的提供一些相应的理论观点和分析框架。

因此,执教《比较政治制度》这门课程,需要教师拥有较为宽泛的相关学科的背景知识。

二、《比较政治制度》课程的教学方法

决定课堂教学实效的一个重要因素就在于根据课程特点,选择一种切实可行、行之有效的教学方法。在《比较政治制度》教学实践中,按照教学计划和教学基本要求,根据《比较政治制度》课程的上述特点,可以运用下列教学方法进行教学活动。

(一)坚持辩证唯物主义的基本观点

辩证唯物主义的方法是一种历史主义的方法,这种方法在19世纪经过黑格尔和马克思的系统化对社会科学的研究产生了巨大的影响。历史主义秉持着这样一种信念,那就是要理解和判断某一事物的存在,必须观察这一事物所处的世界发展过程中所具有的地位和作用。

这种方法注重宏观和整体,在观察事物时把这一事物放在更大的范围内,并注意该事物同其他事物之间的关系和作用。它坚持普遍的、联系的、发展的基本观点并且试图寻找客观规律。“思维的任务现在就在于通过一切迂回曲折的道路去探索这一过程的依次发展的阶段,并且透过一切表面的偶然性指示这一过程的内在规律性”。在关注个体事物的同时,强调通过个别现象发现一般的规律,而不是被个别想象所迷惑。

因此,在讲述某一种政治制度的时候,应尽量采用系统全面的历史知识来讲解该政治制度形成的来龙去脉。通过逼真的还原制度形成的历史环境,一方面可以使学生从宏观上和整体上把握某种政治制度形成、发展历史以及该制度同当时社会环境相互作用关系,另一方面,也可以使学生丰富历史知识,增加课堂教学的趣味性,激发学生的学习兴趣,避免学生以今天的某些观点来想当然的看待历史问题。

例如在讲解英国君主立宪制时,先概述英国资产阶级革命以前的英国王位的继承历史和英国资产阶级革命历史、资产阶级革命前后英国国内的宗教纷争、英国历史上的政治妥协传统、英国所处的国际背景和国内社会形势,乃至英国国王的婚姻家庭状况等等。与此同时可以向学生推荐了一系列的课外阅读书目,如黄仁宇的《资本主义与二十一世纪》,洛克的《政府论》等。

(二)大量采用比较方法

《比较政治制度》是一门强调和依赖比较研究方法的课程。在人类认识事物的过程中,比较是确定事物间同异关系的思维过程和研究方法。马克思、恩格斯将比较看作是“理性方法的主要条件”之一。

马克思高度评价了比较研究的方法:“极为相似的事情,但在不同的历史环境中出现就引起了完全不同的结果。如果把这些发展过程中的每一个都分别的加以研究,然后再把他们加以比较,我们就会很容易的找到理解这种现象的钥匙;但是,使用一般历史哲学理论这一把万能钥匙,那是永远达不到这种目的的,这种历史哲学理论的最大长处就在于它是超历史的”。

比较是从对比和鉴别中认识事物的基本方法,是从经验事实中概括和提炼理论命题的基本方法,也是从反复发生的现象中做出规律性总结并据以预测未来的方法。正如美国人类学家斯旺森所指出的:“没有比较的思维是不可思议的。如果不进行对比,一切科学思想和所有科学研究,也都是不可思议的。明显的隐含的比较充斥着社会科学家的著作,并且从一开始就是这样:角色之间的对比,组织之间以及社团、机构、社会和文化之间的对比,任何人都不应该对此感到惊讶。”

因此,基于《比较政治制度》这门课程的特点,可以在课堂教学过程中大量的使用比较分析的方法,建议主要采用的比较方法有国别比较方法(如中美比较,英美比较等)、专题或者专项比较方法(如比较选举制度,比较议会制度等)和注重价值的综合比较分析方法。在教学中还对政治制度进行纵向的历史的比较和横向的国家间比较来得出科学结论。

此外,除了着眼于政治制度本身的比较,还从制度的生长和运做环境的比较研究来阐明政治制度无法简单移植的道理。

(三)恰当设计授课内容

《比较政治制度》课程与相关学科的交叉渗透性很强,需要大量借鉴相关学科的研究方法和研究成果,这样在教学过程中就无形扩大了需要讲授的知识内容。

同时,《比较政治制度》课程本身就是具有丰富的内容,就一个国家而言,需要讲解议会制度、选举制度、政党制度、司法制度、元首制度、行政制度等内容,此外,在世界上还存在着社会主义制度、资本主义制度和形形的第三世界国家的不同类型的基本政治制度。

因此,要想在几十个学时的课堂授课过程中,讲解如此大量的知识是不可能的。

为了解决这个问题,可以采用这几个途径来安排教学内容。

第一,凡是涉及到需要借用其他学科的研究方法和研究成果的地方,只是简要介绍其方法和成果要点为本课程所用,但是推荐有关的书目给学有余力和有兴趣深入研究的同学课外阅读。

第二,对于世界各国的政治制度比较,着重讲解中西政治制度的比较,使学生加深对社会主义优越性的认识,对资本主义制度形成客观的把握。

第三,简明扼要的介绍第三世界国家政治制度,使学生对纷繁复杂的各国政治制度有基本了解。

第四,对各种政治制度进行较为客观的价值评价,不但讲解课本上的基本观点,也讲解教师本人的认识理解,启发学生思考。

第五,运用基本的政治理论,结合中国政治的发展现状和问题,预测中国政治制度未来发展趋势,来激发学生的学习兴趣。

此外,在教学中,还可以通过组织学生畅所欲言的讨论和师生相互问答来形成活跃的课堂气氛。

总之,通过把握《比较政治制度》课程的特点,采用正确教学方法,激发学生的学习兴趣,使学生系统掌握了该学科的基本理论知识,就能取得良好的教学效果。

《比较政治制度》的教学实践在历次学校教学评比中,均被评为优秀,获得了学生和同行专家的认可。

参考文献:

1、亚里士多德.政治学[M].商务印书馆,1965.

2、马克思,恩格斯.马克思恩格斯选集第3卷[M].人民出版社,1972.

3、马克思,恩格斯.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2卷[M].人民出版社,1957.

比较政治学论文第4篇

关键词:外交政策 交叉研究 比较政治 国际政治

中图分类号:D73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5-4812(2013)04-0032-38

外交政策研究在西方被称为外交政策分析或外交决策学,研究决策者与所处环境之间在不同层次上的互动过程和互动内容。在传统的外交政策研究中,一些学者通过描述和解释各国的外交政策来分析国家之间的关系变化,研究决定外交政策的国家间实力对比、国际规范,使外交政策学成为国际关系研究的重要组成部分;另一些学者大量使用比较政治研究方法,关注外交政策本身如何形成,因而外交政策学一度被称为比较外交政策学。在交叉学科兴起的背景下,外交政策学作为国际关系学科和比较政治学科的有机结合点,在研究范畴和研究方法上需要全新的解析和建构。本文旨在梳理外交政策研究的发展脉络,并尝试在比较政治与国际关系的交叉研究方向上对其未来发展作一粗浅说明。

一、外交政策学的发展脉络

外交政策学作为一个独立的研究领域形成于二战以后,受当时政治学学科中比较政治学和国际关系理论研究迅速发展的影响,在较短的时间内形成了三种不同的研究路径,分别为“外交决策论”、“比较外交政策论”和“外交政策环境论”。

1.外交决策论

1954年,施耐德(Richard Snyder)、布鲁克(Henry Bruck)和萨宾(Burton sapin)发表《决策:国际政治研究的一个路径》一文,文中提出“国家即决策者”,开启了外交政策学的第一条研究路径“外交决策论”,主张在国家层面研究外交政策,将国内政治体系和国际政治体系有机地结合在一起。1970年以后,外交决策论逐渐发展出两大分支,一派认为外交政策是国内各种政治组织间相互作用的结果,另一派认为外交决策是国内特定决策集团内部相互作用的结果。

前一派的代表人物首推埃里森(GrahamAllison)。在1971年出版的《决策的本质:解释古巴导弹危机》一书中,埃里森分别用理性决策模型、组织过程模型和政府政治模型对肯尼迪政府在古巴导弹危机中的决策进行了分析,他对组织过程模型和政府政治模型的分析都强调了外交决策过程与国内各种政治组织之间的关系,使外交决策变为一个受政治组织规则支配并被政治组织之间的权力斗争所左右的过程。此后,他进一步将组织过程模型发展为组织行为模型,将政府政治模型发展为官僚政治模型,将外交决策看作是一个各种政府组织和官僚之间讨价还价的过程。此外,纽斯塔特(Richard Neustadt)和亨廷顿(Samuel Huntington)等学者也对外交决策过程中的政治组织进行了研究,为该学术派别的形成作出了贡献。

后一派的代表人物为詹尼斯(Irving Janis)。1972年,詹尼斯出版《群体思维造成的牺牲》一书,对美国政府在珍珠港事件、猪湾事件、水门事件、马歇尔计划、古巴导弹危机、越南战争扩大事件和朝鲜战争扩大事件中的决策过程展开了分析,认为外交决策是政府内部小集团的行为,一旦决策集团具有高度凝聚力,就很容易为维护群体内部的团结一致和行动一致而陷入群体思维,从而导致决策惨败。为了说明决策集团在何种情况下会陷入群体思维,詹尼斯提出了一个包括一系列变量在内的单线因果关系模型。此后,外交决策中的小集团现象开始受到学界的关注,赫尔曼(Margaret Herman)和彼得森(Randall Peterson)等人都相继采用案例研究和实验研究方法对此进行了后续研究,决策集团中的领导能力变量、权力结构变量、群体发展阶段变量、群体构成原则变量都被看作是影响决策质量的重要因素而加以研究。

2.比较外交政策论

1966年,罗西瑙(James Rosenau)发表《预理论与外交政策》一文,认为外交政策理论应运用政策科学和系统的研究方法,开发出适用广泛的一般理论,开启了外交政策学的第二条研究路径,即“比较外交政策论”。比较外交政策研究试图发掘出适合不同地区不同国家的外交政策一般理论,强调理论的系统性、跨国性和多层次性。其研究侧重两个方面:外交模型的构建和外交行为数据库的构建。

比较外交政策论的模型构建,是开发外交政策一般理论的第一步,也是建立研究假设的过程。同比较政治学一样,比较外交政策的模型构建也深受阿尔蒙德(Gabriel Almond)“结构一功能”(structurN-Funcfional)模型和伊斯顿(David Easton)“投入一产出”(Input-Output)模型的影响,广泛运用了体系、结构、功能等概念,甚至有一些分析模式直接来自比较政治理论。如罗西瑙的链接政治模型(Linkage Politics Model)就认为影响外交政策有五个投入因素,即外部因素、国内社会因素、政府结构因素、决策者的角色因素和决策者的个人因素,这些投入因素以大小、发达程度和开放性为标准划分为的不同国家类型依次以不同的顺序对外交决策产生影响。继罗西瑙之后,布雷彻、威肯费尔德和莫斯着手研究国际纷争和外交危机的关系,先后整理出《国际危机手册》和《外交政策危机手册》,囊括了1929年到1979年在全球278个国家发生的627件外交危机事件,从危机状况、关联国家、引发危机的势力、危机的程度、纷争的程度、超级大国和国际机构介入的程度等方面收集整理了相关数据,为比较研究的展开提供了资料。

而外交行为数据库的构建则为检验外交政策一般理论提供了依据。除布雷彻、威肯费尔德和莫斯在外交危机数据库和鲁梅尔在国家特征数据库上的贡献外,麦克利兰(Charles Mcclelland)主导的世界事件相互关系调查数据库、阿扎(Edward Azar)主导的冲突与和平数据库、赫尔曼(Chades Hermann)等人主导的各国事件比较研究数据库、泰勒(Charles Taylor)和乔迪斯(David Jodice)主导的世界政治和社会指标数据库都为比较外交政策研究的科学化作出了贡献。数据库的盛行,导致外交政策研究主要运用调查统计方法。然而,各式各样的调查统计方法并没有促进外交政策一般理论的诞生,反而使研究陷入了纷杂的数据之中,原本明晰的问题变得复杂起来,看似复杂的研究却只得出了一些常识性结论,这使比较外交政策的研究在1980年代进入了反省时期,期待在研究方法上得到新的突破。梅斯基塔(B,Buenode Mesquita)引入的期望效用理论(Expected Utility Theory)和博弈理论在外交决策方面的发展,是比较外交政策研究的新发展。

3.外交政策环境论

1956年,斯普劳特夫妇(Harold and Margaret Sprout)出版了《国际政治语境下的人与环境关系的假设》一书,开启了外交政策学的第三条研究路径,即“外交政策环境论”。外交政策环境论将研究比喻为开启决策的“黑匣子”(Black-box),把重心放在对决策者个人心理认知过程的研究上,认为影响外交决策的各种客观环境因素必须通过决策者的主观环境(即认知过程)才能对决策结果产生实际性的作用,不被决策者主观认知的客观决策因素对决策不会产生任何影响。根据影响决策者主观认知因素的类型,外交环境论可以分为国际、国内和个人三个层面。

从国际层面来研究决策者认知的学者强调国家之间的相互印象对决策者的影响,决策者的认知来自相对国家的行为特征。唐肯(George Duncan)和西沃森(Randolph Siverson)是该领域的拓荒者,贝利(William Berry)、约翰(Freeman John)和乔布(Brian Job)利用马尔科夫链(Markov Chain)开发出了对国家层面认知的测量方法,认为国家之间过去的合作或敌对行为直接影响今后决策者在相关外交决策中的认知,其认知类型包括对冲突敏感的认知、对冲突迟钝的认知、封闭型认知和开放型认知四种。

从国内层面来研究决策者认知的学者,认为国家政治体制、意识形态和历史文化对决策者的认知产生重要影响。如汤普森(Kenneth Thompson)和麦克迪斯(Roy Macridis)将政府类型分为民主政权、独裁政权、共产主义政权、民主社会主义政权等类型,认为不同的政府类型有不同的外交选择。奈(Joseph Nye)的“软实力”概念和古里恩(Edmund Gullion)的“公共外交”概念,均强调文化、教育机构和媒体等多种主体在外交决策中的参与。

从个人层面来研究决策者认知的学者,主张成长环境、教育背景、价值观等因素影响决策者的认知,特别是在集权政治体系和危机状况下,决策者的个人因素在决策中至关重要。这方面的代表性人物有赫尔曼(Margaret Hermann),其研究将领导人的个性与外交决策联系在一起。此外,霍尔斯蒂(Ole Holsfi)还研究了领导人的信念体系与国家印象之间的关系,巴伯(James Barber)和乔治(Alexander George)等人还对决策者的领导类型进行了分类。

二、外交政策学的研究视角

在外交政策学的研究路径中,既可以看到比较政治学中对国内结构因素的分析,又可以看到国际关系中对国际体系因素的分析,具有明显的交叉性。这种交叉性使外交政策学以国家为界分为两大研究层次:国内结构层次和国际体系层次;三大研究视角:国内政治视角、国际政治视角、国内——国际政治视角。

1.国内政治视角

以权力和利益为基础展开研究的现实主义学派认为,最理想的外交政策是不受国内其他政治因素影响,完全为国家利益最大化服务的外交政策。在这样的认识基础上,国内政治结构就成为了外交政策研究的重要因素。因为,根据国内政治结构的不同,国家利益的定义也不同,国家利益在外交政策中的反映程度也不同。国内政治结构的分析,一方面从政治体制人手,一方面从政治行为体人手。

政治体制是比较政治学中常用的一个概念,由政府组织、政治人、市民团体和一般市民共同构成。在伊斯顿的影响下,政治体制的研究主要围绕“投入”、“产出”、“需要”、“支持”和“反馈”之间的关系展开。在外交政策的制定过程中,同样的“投入”经过不同的政治体制会“产出”不同的外交政策,不同的政治体制不仅有不同的外交“需要”,而且面临不同的国内“支持”状况。这样,找出政治体制中影响外交决策不同的因素,再以这些因素的变化为标准将政治体制加以分类,就成为研究政治体制与外交政策关系的首要任务。这类研究将注意力放在政府结构、议会结构及政府与议会之间的关系上,关注政府首脑的合法性和权限大小、政府与议会关系、议会中的政党关系、政权交替时的连贯性等具体因素。从政治体制人手来分析外交政策,使外交决策成为了国内政治研究的一部分,虽然可以将国内决策理论成果运用到外交政策分析中,但是却很难找出一般决策和外交决策之间的差异性。

政治行为体的研究是指,将国内政治行为体分类后,选择并研究特定行为体与外交政策之间的关系。前文中提到的群体思维模型就是研究决策小集团与外交政治之间的关系。另外还有以国家元首为中心的首脑与外交研究,以经济组织为中心的利益集团与外交研究,以新闻媒体为中心的媒体与外交研究等等。这些研究,在方法上都超越了传统的政治学研究方法,广泛引入了社会学、法学、新闻学、经济学等学科的研究方法。

以上这些研究都把原因变量的范围限制在国内,忽视了国际体系与外交政策之间的相互作用,被国际关系学者认为还没有从政治学中脱离出来,对构建独立的国际关系研究范式意义不大。

2.国际政治视角

新现实主义认为,国家的行动虽然依托国内实力,但这种实力必须放在国际关系体系中加以审视,是相对实力而不是绝对实力决定着国家的行动样式。换句话说,是国家在国际体系中的位置影响国家行动。根据这样的思路,外交政策研究开始分析国际体系因素的作用,除比较外交政策论的类似倾向外,还有一些国际政治学者开始关注国际体系与外交政策之间的关系。华尔兹(KennethWaltz)、温特(AlexanderWendt)、佐兹曼(JohnZysman)等人就是其中的代表。

华尔兹将国家看作处于无政府状态的国际社会中的单一的、不可分割的行为体。以小到追求本国的生存,大到称霸世界为目标;对内增加自身实力,对外强化本国同盟并弱化他国同盟。在这样的理论假设下,华尔兹预见了战争的不可避免、实力均衡的形成和维持、两极体系的稳定性等等。温特认为国际社会的无政府状态是变化的,存在霍布斯、洛克和康德三种状态,在不同的文化状态下国家会作出不同的对外行动选择。佐兹曼联合善德海尔兹(Wayne Sandhiltz)、宝儒斯(Michael Borrus)等人研究经济外交政策,他们认为国际体系已经从无政府状态转变为相互依存状态,传统的军事、政治外交应该让位给经济外交;国家之间的双边和多边经济关系、地区经济合作程度、经济摩擦和冲突的大小影响着国家的外交政策。另外,主张霸权稳定论的学者认为,霸权国家为了维持霸权地位而在全球推行自由经济体系。研究第三世界国家发展问题的依附理论学者认为,发达国家主导的不公正的国际体系是阻碍第三世界国家发展的根本原因。

单纯从国际体系来研究外交政策的理论,基本都处于框架和假设阶段,在理论发展和证明方面始终踏步不前,被认为仅从国际体系层面无法充分解释和预测外交政策的变化,国内体系和国际体系的统合势在必行。

3.国内——国际政治视角

虽然,外交政策学的发展需要国内结构分析方法和国际体系分析方法的结合,但如何结合学者们并未达成共识。一些学者侧重从国际体系层面研究外交政策,认为国内结构只是国际体系的中介变量,国际体系通过国内结构对外交政策产生影响。基欧汉(Robert Keohane)认为在综合考虑国内结构和国际体系因素时,国际体系因素应该总是放在优先考虑的位置,国际体系因素绝对不仅仅是对国内结构因素的补充。而那些侧重从全球治理的角度来研究外交政策的学者,并不赞同国内结构只是国际体系的中介变量的看法,认为国内结构变量不受国际体系限制单独发生作用的情况时有发生。古勒维奇(Peter Gourevitch)就认为像侵略、占领这样的国家行为很多时候并不是国际体系在国内结构上的简单反映,需要将国际体系和国内结构放在同等重要的地位上加以考虑。侧重从相互依存的角度来研究外交政策的学者,认为国内结构和国际体系因素的界线越来越模糊,国际社会的相互依存使国内因素也通过各种国际势力变得相互依存起来,以国家为界线的研究方法已经变得过时。安德森(Perry Anderson)、沃勒斯坦(Immanuel Wallerstein)等学者认为,早在400多年前国内因素和国际因素的相互依存在欧洲就早已出现,尤其是在战争和对外贸易中。15、16世纪的国际贸易引发了一些主要都市的兴衰和国家地位的改变,甚至导致资本主义制度的普遍建立和世界格局的变化。

国内结构和国际体系研究的结合克服了外交政策分析层面的单一性,但也产生了一些新的问题,最主要的是在结合的过程中应该选择哪些国内结构因素与国际体系因素。由于缺乏统一的标准,就造成了分析因素选择上的随意性。

三、外交政策学在交叉研究中的未来

正如外交政策分析学者所说:“尽管政治学的任何分支都不是完全独立的,但外交政策学的特殊性却在于它既研究国内也研究国际,从个人到国家,再到(国际)体系层次都进行分析,并努力将所有这些方面结合起来”。因而,外交政策学的发展,有赖于国际关系理论、比较政治学(区域和国别研究)乃至政策科学的结合。这种交叉研究,可以从以下三个方面加以考虑。

第一,就外交决策论来讲,可以将国际协商和国际组织中的多国互动内容纳入研究范围。在全球化时代,许多外交决策都不再仅由国家内部的政治人和组织决定,而是多个行为体跨国讨价还价的过程。普特南(Robert Putnam)将国际协商中外交决策的产生过程分为两个阶段,第一阶段是国际协商中各国代表之间的谈判过程,第二阶段是使谈判结果得到国内相关机构批准的过程。作为可以在第二阶段得到国内批准的谈判方案的集合,“赢集”的大小在各谈判阶段发挥的作用不同,而决定其大小的因素则包括国内制度、国内政治集团的偏好和国际谈判的战略。这种双层博弈理论对于研究外交政策中的多国互动是个有益的贡献,但国际体系的诸多因素(如谈判参与者之间的关系、国际体系的权力结构、国际规则和惯例)在国际协商中的作用还有待研究,这些国际体系因素如何与国内决策行为体相连接也有待探索。

第二,就比较外交政策论来讲,在目前还不能建立起囊括各种国内外因素并具有普遍适用性的一般理论的情况下,在国际组织或地区一体化问题上将国内外因素与外交政策结合起来研究不失为一种方法。国际组织是现代国家外交政策的产物,没有国家的让渡和相互合作就不会有国际组织。国际组织产生后同时也成为各国外交征战的场所。国家通过讨论、投票、决议等形式进行外交活动,这些外交活动与国内议会政治具有许多相似之处,不同的是国际组织中的外交行动直接受国际组织的体系因素和国内结构因素的共同影响。国家在国际组织中的地位和行为不仅影响其他国家的外交政策,而且影响国际体系。不同的国际组织、地区体系,其地位性质、一体化道路和各国的外交政策各不相同,必须结合国内国际因素加以研究。

第三,就国内因素和国际因素结合研究的方法来看:有的以国内结构为主、国际体系为辅;有的以国际体系为主、国内结构为辅;有的则是国内结构和国际体系并重。这些方法并无真正的优劣之分,因而按照不同的外交政策议题选择不同的研究方法显得就很有必要。外交政策议题可以按照对国际社会的敏感程度分为三大类:第一类是指政治安全等议题;第二类是指经济贸易等议题;第三类是指文化宗教等议题。对国际社会敏感度越高的议题越需要在研究方法中重视国际体系因素。战争是国际关系理论研究的传统问题,处于国际体系无政府状态下的国家对来自国际体系的危险因素感知并不相同,感知内容直接影响了国家选择战争的可能性。而感知内容又和国内结构相关,只有综合国内外因素对其研究才能解释和预测国家的战争行为。经济问题在20世纪中叶以后地位逐渐凸显,甚至有些学者认为已经超越了政治问题,几乎不存在不考虑国际经济体系而制定外交经济政策的国家。和政治、经济问题相比,文化问题的国内性更强,再加上国际文化体系还处于松散和不完善的状况,研究重心应放在国内结构上。此外,由于文化外交政策对国际体系的影响大于国际体系对文化外交政策的影响,文化外交研究在国内结构和国际体系的结合中,可以以国内结构为原因变量,国际体系为结果变量。

比较政治学论文第5篇

在国家建构之后,就产生国家发展的问题。国家发展可以从两个层面来探讨。第一个层面涉及国家治理体系,即国家发展是从秩序国家到赋权国家和创新国家的过程。如前所述,国家在建构之初最主要的功能是汲取资源和垄断暴力,然而这两大功能都会产生强烈的社会反抗和社会压制。所以,从国家整体发展的角度来看,国家治理是一个系统工程。具体而言,国家治理至少还需要包含其他两大类功能:第一,合法。④暴力的过度使用可能会导致暴力垄断的丧失,而过度汲取资源同样会引起社会的反抗,所以汲取资源和垄断暴力需要更为复杂的多方参与的社会过程,这种社会过程可以承担将汲取资源和垄断暴力合法化的功能。在现代社会,国家治理的合法主要通过选举民主和协商民主等形式来实现。第二,激发经济和社会创新。过度汲取资源可能会导致社会资源的枯竭,所以一个卓有成效的国家治理模式不会过度汲取社会资源,而是在一定程度上汲取社会资源的同时激发经济和社会的创新。经济和社会创新可以将社会资源的“蛋糕”做大,从而保证国家能够在更大程度上汲取资源。从这两点来看,一个完整意义的国家治理体系应该包括秩序系统、赋权系统和创新系统。第二个层面则涉及国家治理能力,即国家发展是从弱国家到强国家的发展过程。区分国家强弱的主要标准是看国家财政自主和暴力垄断的程度。强国家意味着国家的资源汲取能力非常强,即非常高比例的社会资源被国家提取,并用于再分配。强国家还意味着除了国家之外没有其他的暴力使用。即便存在其他的暴力形式,这些暴力使用也需要获得国家的允许和授权。当然,国家治理能力还存在完整评价和效率评价的问题。完整评价是指国家治理能力要相对完整,即不仅要包括资源汲取能力和秩序稳定能力,而且还应该包括公共服务提供能力和公共危机应对能力。效率评价是指强国家能力不只是看其财政自主和暴力垄断的绝对程度,还要看其实现这些程度所使用的人力和物力资源。简言之,基于效率评价的国家能力是财政自主和暴力垄断的绝对程度与实现这些程度所使用的资源之间的比值。在国家发展的过程中,会逐步出现国家转型的问题。国家转型的路径与国家建构时的初始路径密切相关。如果在国家建构的初始阶段,社会部门很强大,那么就很容易形成赋权国家。如果在国家的初始阶段,经济部门很强大,那么国家就很容易形成创新国家。如果社会部门和经济部门很强大,那么国家的汲取能力就会相对弱些,国家就会相对比较弱,换言之,国家的自主性就比较差。这样,国家转型的内容就是要使得国家变得强大,而国家强大使得再分配的能力进一步提高。这类国家转型可以总结为国家集权化的过程。美国和英国的国家转型就体现出这样的特点。在美国建国之初,社会部门的影响尤为突出。美国是一个在相对扁平化的社会基础上建立的国家,法国思想家托克维尔对美国公民社会的赞叹在一定程度上反映了美国建国之初的强社会特征。

因此,从建国一开始,美国就体现出赋权国家和创新国家的特征。之后,美国的国家转型也就体现为国家集权化的过程,这一过程集中表现在罗斯福新政以及二战后美国的福利国家建设之中。英国的情况也类似。在国家建构之初,英国社会力量的强大体现在其参与式地方政府的传统中。⑥同时,英国的强社会特征还体现为贵族的力量。⑦英国绝对主义王权的建立就是国王向贵族借钱,并以大的形式约定双方权力边界的过程。在“光荣革命”之后建立的英国议会政体中,立法权力明显优于行政权力。前者在很大程度上是社会的代表,而后者则更多是国家的代表。19世纪末工人运动的兴起更加强化了社会的力量。此后,英国的国家转型在很大程度上就体现为国家权力集聚的过程。这一转型过程在20世纪三四十年代启动,并在战后达到高峰。如果在国家的初始建构时,社会部门和经济部门相对较弱,那么就会容易形成强国家。这样,国家转型就是强国家向赋权国家或创新国家的转型。法国和德国的国家治理就体现出这一路径的特征。在法国和德国的国家建立之初,社会的力量相对薄弱,所以从一开始这两个国家的国家建构和国家发展就体现为以魅力型领袖为中心的中央集权的形成。在法国,中央集权是由路易国王、拿破仑和戴高乐完成的。而在德国,中央集权则是由俾斯麦和希特勒完成的。然而,在强国家形成之后,社会力量逐渐积聚和发展,并在不同时段产生出一些对国家的反抗。在法国,社会反抗的典型案例是巴黎公社和1968年运动。在德国,社会反抗主要是二战后的反思以及20世纪六七十年代之后的社会运动。幸运的是,法国和德国基本上以比较和平和改良的方式最终完成了国家的转型。无论是英美的集权化转型,还是法德的赋权化/社会化转型,国家转型的最终目标都是平衡国家。“平衡国家”主要体现为两点:第一,能力平衡。能力平衡又体现为两个方面,一是国家和社会之间的能力都比较强,相互之间形成一定程度的制约;二是能力的效应与能力的成本之间相对比较平衡。第二,体系平衡。体系平衡则主要表现为秩序系统、赋权系统和创新系统之间的平衡。秩序系统过于强大,那么经济和社会创新就可能受到压制,同时赋权系统的活动空间则可能会被秩序系统以安全之名进行限制。过于强大的赋权系统会导致过度的社会动员,并可能最终引发政治失序,而政治失序的国家无法有效地激励经济和社会创新。创新系统过于强大可能会导致资本泛滥和技术统治,这些都会对政治秩序和公民赋权带来负面的影响。因此,三大系统之间的平衡对于国家治理是至关重要的。

二、比较政治学对国家治理研究的意义

国内关于国家治理的研究主要采用规范的分析方法,即从政治哲学的角度来讨论国家治理的价值、意义和基本逻辑。规范分析对于国家治理研究非常重要,毕竟理论和逻辑的推演对于厘清概念具有基础性的作用,国家治理是治理的一部分,国外关于治理的研究也首先是从规范分析的角度展开的。然而,规范视角的国家治理研究也有其不足。这种方法高度依赖研究者的价值定位,持批判立场的研究者总会认为自己国家的国家治理模式有问题,而持自我中心立场的研究者则总会认为自己国家的国家治理模式是最优越的。缺乏公正立场的规范主义研究很容易出现自说自话的问题。因此,国家治理研究不仅需要在规范层面上展开,而且更需要在实证层面上展开。国内关于国家治理的实证研究相对较少。这些实证研究成果一方面集中于对中国国家治理经验的探讨,⑧另一方面则集中于某国的国别治理模式或经验研究(案例多为俄罗斯和东亚国家等)。⑨本文在这里希望从方法论的角度更为完整地讨论国家治理的实证研究。根据美国政治学家阿伦•利帕特(ArendLijphart)的划分,社会科学的实证研究方法可以分为四种:实验方法、统计方法、比较方法和个案方法。⑩这四种方法都可以用来进行国家治理研究,然而它们都有其优势和不足。实验方法更加接近科学的特征,但是对国家治理进行实验在现实中很难操作。统计方法在国家治理研究中有一定的可行性,然而,统计方法的适用也只能限定在一些微观数据容易获得的领域,如选举、经济、社会福利、人口等。对于国家治理中更为常见和主要的非量化信息,统计方法显然无能为力。

个案分析更多适用于社会学和民族学等研究中,主要基于田野调查来获得研究数据。对于国家治理研究而言,个案分析是必要的,譬如,对某国国家治理的模式、特征、内在机理等内容进行研究;同时,个案研究也是不充分的,与规范研究相似,在一定程度上它也具有自说自话的缺点。相比以上三种方法而言,比较方法最适合进行国家治理研究。具体理由如下:第一,比较方法可以突出多国比较。国家治理的特征和优势需要放在比较的环境下才能更好地加以总结。或者说,国家治理的科学性需要放在比较中进行验证和观察。第二,比较方法是少案例比较。这一点与国家治理的研究特征相契合。国家的比较很难获得太多的案例,如果案例太多,案例的细节特征就很难把握,如果案例数量足够多(如30个以上),而且量化的数据容易获得,那么就可以进行定量研究。但是,国家的比较如果强调政治制度、政治文化等较为质性的变量,并且,假如影响结果的质性变量又很多,那么较为适合的方法就是比较方法。简言之,比较方法最适合针对那些“案例少、变量多”的问题展开研究,而国家治理就非常符合比较方法的研究特征。国家治理是相对宏观的研究问题,其涉及到经济、政治、社会、文化等多个方面的影响变量,同时,要完整地把握这些变量,又很难获得较多的案例,所以,国家治理最适合的研究方法应该是比较方法。应该说,比较方法有非常浓重的质性特征。当然,这里的“质性”是基于科学设计的质性研究。比较方法的基本逻辑仍然是控制,即通过比较来控制无关变量,并观察结果变量和原因变量之间的关系。

用比较方法研究国家治理可以从如下领域着手:第一,国家治理的类型学。类型学的研究是比较政治研究中最重要的内容之一,主要在知识归纳的基础上展开。可操作的类型学研究至少有两种:一种是标签类型学,即在基本特征的基础上进行类型总结。其实质是归纳逻辑,其把现实的案例通过合并同类项,归为几个可以贴以标签的类别。这种类型学分析的优点是接近现实,即分类的类型容易在现实中找到对应的例子。另一种则是矩阵类型学,即以两个变量或多个变量为基础进行矩阵的排列组合。标签类型学和矩阵类型学都可以帮助总结国家治理的模式特征。第二,国家治理的质性比较分析。质性比较分析(QualitativeComparativeAnalysis,缩写为QCA)是比较政治研究近年来的新进展,其内容主要由清晰集和模糊集等方法构成。该方法的主要逻辑是将多个案例在不同变量上的基本表现(在清晰集中就是0或1的赋值,而在模糊集中则是0到1之间的刻度值),用一张真值表(truthtable)表现出来,然后再用逻辑运算得出结果变量与解释变量之间的关系。该方法最接近传统比较政治研究的方法,同时也是传统比较政治研究的科学化。质性比较分析最佳的案例数是15—35个(其中包括负面案例),最佳的解释变量数为5—6个。质性比较分析的优势是可以得出导致结果的原因组合。换言之,运用质性比较分析,我们可以找到导致国家治理成功或失败的原因组合。目前关于国家治理的许多研究成果都可以用QCA方法来进一步提升其分析结果的质量。譬如,目前关于失效国家出现了大量的研究成果,那么我们可以在已有研究成果的基础上针对国家失效进行原因组合分析。第三,国家治理的比较历史分析。比较历史分析(ComparativeHistoricalAnalysis)也是目前比较政治研究的新进展,其主要集中在两个方向的分支发展上。第一类分支力图在过程性机制上有所突破,尝试对统计分析的结构性缺陷进行弥补。一般来说,统计分析只关注自变量X和因变量Y之间的相关性,对自变量X的变化如何导致因变量Y变化的过程和方式往往缺乏研究。而这种方法则尝试通过对中介性机制的发现,来找到X与Y之间的内在关联。第二类分支则试图建立比较历史的综合分析框架。这类方法试图发展出关于比较历史分析的一系列完整概念,如路径依赖、初始条件、偶发事件、关键节点、自我强化、顺序、持续时长、时机等,并在这些概念的基础上建构一个综合分析框架,以试图找到事件在历史中的位置、持续时间以及先后顺序等因素对结果的影响。比较历史分析是一种过程分析,运用这种过程分析,可以把国家治理的动态过程完整地剖析和展现出来。

三、国家治理对于比较政治学的意义

从比较政治研究的学术史来看,国家治理本身就是最重要的内容。比较政治学最重要的发展出现在二战后的美国。到20世纪末期时,比较政治学已经发展出结构主义、理性主义和文化主义三大流派,而这三大流派中有许多关于国家治理的经典研究。结构主义的比较政治学以旧制度主义和西方马克思主义现代化理论为基础,并吸纳了政治社会学和历史社会学的一些成果。结构主义将人类的社会生活视为由过程、关系以及互动形式构成的宏观系统。具体而言,结构主义的国家治理研究主要集中在如下主题:第一,国家治理模式。例如,在《民主与专制的社会起源》中,巴林顿•摩尔(BarringtonMoore)所考察的便是,哪些因素导致了这些国家治理模式(民主或专制)的不同,同时摩尔在选择案例时也基于民族国家(英国、法国、美国、中国、日本和印度)。瑢第二,国家崩溃和国家建构。例如,西达•斯考切波(ThedaSkocpol)的《国家与社会革命》将民族国家作为她的分析单位,并重点考察了国际背景和国内因素如何影响旧政权的国家崩溃以及新政权的国家建构。瑣另如,杰克•戈德斯通(JackGoldstone)在《现代世界早期的革命与反叛》中对国家建构和国家崩溃的问题进行了颇有见地的讨论。瑤第三,国家自主性。埃里克•诺德林格(EricNordlinger)的《民主国家的自主性》和斯蒂芬•克拉斯纳(StephenKrasner)的《捍卫国家利益》则对国家自主性的问题有非常深入的分析。第四,国家与现代化转型。彼得•埃文斯(PeterEvans)在《国家与工业转型》中的研究试图解释为什么一些国家成功地实现了社会的工业化转型,而另一些国家则还远未成功。整体来看,结构主义学派对国家治理研究是非常重视的,这一点还可以从论文集《找回国家》中得到印证。正是因为这本书,埃文斯和斯考切波等人还被学界赋予了“国家回归学派”的称谓。总而言之,结构主义使用一种整体主义的视角关注国家治理模式、国家建构、国家发展以及国家崩溃等一系列宏大问题。结构主义将国家治理视为一个宏观的历史进程,强调关键事件、历史节点以及时序等因素在国家治理模式形成中的特殊作用。理性主义的比较政治学是在新制度经济学的影响下发展出来的,主要借用理性人假设、产权、交易费用等基本概念来分析比较视野下的政治问题。该流派重点关注个体行为如何导致集体结果。理性主义关于国家治理的经典研究集中体现在曼库尔•奥尔森(MancurOlson)和罗伯特•贝茨(RobertBates)等人的作品中。奥尔森在《国家兴衰探源》中试图证明国家衰落和经济萧条与利益集团的分利行为有密切的关系:如果国家可以形成限制分利集团的低成本制度,那么国家就可以获得持续的经济繁荣。瑨贝茨的《热带非洲的市场和国家》也遵循了这种“微观着手,宏观着眼”的分析路径。通过对政治精英的行为和选择的调查,贝茨试图找到导致这些非洲国家病态政策的宏观原因。玛格丽特•莱维(MargaretLevi)的《同意、异议与爱国主义》则从微观视角出发考察了国家(统治者)与社会(被统治者)之间的税收谈判问题。理性主义的国家治理研究从利益集团或政治精英的微观行为出发,探讨这些理性选择行为如何导致国家兴衰以及政策失败等宏观问题。文化主义的比较政治学以西方主流现代化理论为基础,并汲取了文化学和人类学的一些研究成果。文化主义试图把握人们对生活方式、意义系统以及价值观的不同理解,其重点关注是其所观察的政治现实的特殊性及其背后的文化意涵。文化主义路径的这一研究特征集中体现在以下经典作品之中。在《公民文化》一书中,阿尔蒙德等人力图表明国家对文化的建构作用实际上微不足道,而更应该重点关注的是公民价值对政治的深远影响。在《想象的共同体》中,安德森对国家以及以国家为中心的意识形态(即民族主义)采取了一种解构的手法,把国家和民族主义解释为一种在印刷资本主义基础上的“想象的共同体”。瑢格尔茨的《十九世纪巴厘剧场国家》则将这种国家的文化解释发挥到极致。格尔茨认为,在巴厘的政治模式中,整个国家就是一个剧场,国王和王子是主角、祭司是导演,农民是群众演员、舞台职员是观众,而场面、仪式、荣耀以及冲突则构成了剧情的内容。格尔茨的这种文化主义解释将国家的作用倒转过来;“权力为场面服务,而不是场面为权力服务”瑣。在这里,仪式不是权力的工具,而本身就是一种目的。整体而言,文化主义的国家治理研究尽管在研究国家,但是其结论却是在削弱国家的作用,或者说是给国家层面的互动提供一种文化解释。尽管国家治理对于比较政治研究如此重要,但之前的研究者并没有非常自觉地认识到这一点,也并没有将国家治理作为一个比较政治学的重要内容抽取出来。自20世纪80年代后期以来,西方比较政治学的核心议题逐步转向民主化和民主转型,而实际上这两个概念中都蕴含着某种知识的霸权。按照西方学者的表述,民主化和民主转型都是指一种从非民主政治(权威政治)转向民主政治(自由民主政治)的过程。瑤而且,从西方学者对中国的界定来看,中国不是民主国家,而是需要向民主转型的权威主义国家。

所以,按照这一思路,中国的政治制度就是差等制度。如果我们接受了这一表述,实际上也就接受了西方知识对中国制度的一种带有意识形态特征的安排。需要特别说明的是,美国是西方比较政治学学科最发达的国家,而美国的比较政治学有着非常明显的意识形态特征。从某种程度上讲,美国的比较政治学一直在为美国的对外战略服务,即通过政治知识的传播,确立发展中国家对美国模式的尊崇地位。尤其是美国的一些比较政治学者长期接受美国政府部门(如美国中央情报局)的资助,这种资助使其很难摆脱意识形态的束缚。简言之,西方比较政治学的这种“民主化转向”使得人们对比较政治学的研究重心产生了一种误解,即认为只有政治转型和民主化研究才是真正的比较政治学。这种观点有典型的西方中心论的特征,也带有强烈的知识霸权特征,其潜在含义是要求非西方国家复制西方的道路。这种观点用政治转型和民主化替代了真正处于中心位置的“国家治理”,忽视了国家治理的阶段性、多样性和复杂性,并且让比较政治的研究范围变得狭窄和局促。因此,比较政治研究需要恢复国家治理在其内容中的核心地位。国家治理对于比较政治研究的意义主要体现在两点:首先,国家治理是一种系统性思维。如前所述,国家治理体系包括秩序系统、赋权系统和创新系统三部分。秩序系统的主要内容是自主性征税和暴力的垄断,其标志是行政国家的建立。赋权系统则主要包括选举系统、代议系统和协商系统等。创新系统则要激发和保障经济部门与社会部门的创新。国家治理的这种系统性思维可以克服西方比较政治研究中的线性逻辑,从而可以更完整地把握国家治理的整体框架。换言之,这种系统性思维可以避免“头痛医头、脚痛医脚”的简单逻辑。前文中讨论的QCA方法所关注的原因组合就试图发现组合性原因对于国家治理的意义。其次,国家治理是一种实践性思维。目前西方政治科学出现了严重的知识论与实践论分离的倾向。一些发表在《美国政治科学评论》(西方公认的政治科学的顶尖期刊)的文章完全沉溺于知识的游戏(其中很大一部分是数学知识的游戏),而对现实指向的意义越来越淡薄。这种知识论与实践论分离的倾向可以被看做是西方知识的一个普遍特征,然而,目前这种分离越来越明显和强化。这对比较政治的研究也产生了一定的负面影响。因此,国家治理研究可以有助于消解这种知识纯粹化的问题。国家治理本身源于实践,并且基于丰富的地方性知识。许多发展中国家的案例都表明了国家治理的特殊性。因为国家治理研究本身源自具有充分特殊性的实践知识,同时国家治理研究的目的也是对国家的治理实践有直接的指导或参考意义,所以国家治理研究可以将知识论与实践论有机地结合起来。前文所述的关于国家治理的比较历史分析也重在探求国家治理的具体实践过程以及各种因素相互作用的内在机制。

四、中国的国家治理与中国的比较政治研究

多年以来,中国的比较政治学一直在蓄势待发中酝酿着新的发展。之前,比较政治学的研究一直在借鉴和学习西方的成果。这在学科建立之初非常必要,但是仅仅停留在借鉴的阶段很难推动学科走向成熟。应该说,中国比较政治学成熟的标志是有自己的议题、价值和方法,并在其基础之上产生有影响的作品。在这里,研究议题是第一位的。只有对经典的研究议题进行充分研究,才会产生在世界上有影响的概念和理论。中国的比较政治研究首先需要总结中国的国家治理经验。一方面,中国的比较政治学者对中国的国家治理实践更为熟悉。另一方面,中国的国家治理实践也确实值得深入研究。1993年,中国第二轮国有企业改革启动时,国内外对中国的国有企业和整体经济都不是很乐观,然而,20年之后中国却实现了令世界瞩目的经济奇迹。中国是如何实现这一经济奇迹的,这背后的原因和经验有哪些?这些经验对其他发展中国家有什么启示?这显然是比较政治研究的重要主题和内容。同时,对中国模式的研究和总结同样需要放在世界文明的大范围中考察。这里既要分析中国模式的特殊性,也要考察中国模式的普遍性。这里的普遍性有两层内涵:一是中国模式与其他国家的发展模式是相通的。譬如,社会财富的初期积累与储蓄有密切的关系,二是中国模式可以被其他国家所借鉴和学习。譬如,中国形成强国家能力并用以推动产业升级和转型的经验,可以为其他发展中国家所参考。再如,中国建立相对稳定的政治社会秩序的经验对许多发展中国家也具有参考价值。

这两层内涵都是比较政治学的内容。因此,对中国模式的总结以及将中国模式置于国际比较的视野当中,可以进一步激发中国比较政治学的发展。比较政治研究是一个国家强大与否的重要标准。比较政治研究的重要目的之一是为世界贡献自己的知识。从这个意义上讲,比较政治研究是一国软实力的重要组成部分。美国能成为超级大国,不仅是因为美国的硬实力居世界首位,同时还因为世界上的许多规则和标准都是由美国制定的。换言之,支撑美国超级大国地位的重要组成部分是其文化影响力。美国的政治模式、消费文化以及美国梦构成了美国软实力的组成部分,而美国的比较政治研究则在美国文化向世界传播的过程中发挥了重要的推动作用。同时,比较政治研究的另一重要目的则是充分了解世界。中国经济的持续成长和中国海外利益的拓展,迫使中国必须更加积极和主动地了解世界。中国在海外投资时,需要首先对投资国的整体治理状况有充分的了解,特别是对其政权的未来变化要有一定的研究和判断,否则很容易造成海外投资的损失。另外,中国要成为开放的大国,就要有动力和有信心了解世界的每一个角落。只有充分地了解世界,才可以更为完整和客观地认识自己。越希望成为世界性大国,越要虚心地向世界求教。这里也要充分地意识到,中国的国家治理仍然存在许多的缺失和不足。从模式来看,中国的国家治理与法国、德国的经验有类似之处,即先形成强大的国家,然后再进行赋权化/社会化的治理转型。因此,中国的国家治理研究不仅需要研究中国经验对世界的意义,还需要谦虚地继续向世界学习。中国国家治理的研究者需要在世界文明的坐标中找到中国的位置。提出的“国家治理体系和治理能力现代化”意味着,我们的国家治理体系和国家治理能力还存在进一步现代化的空间。首先,中国的国家治理体系还不够完善。中国的秩序系统已经比较发达,同时中国的创新系统也有长足的发展。然而,中国的赋权系统还不够完善,或者说,中国国家治理中的“政治输入”还不能完全匹配“政治输出”。提出要“切实防止出现人民形式上有权、实际上无权的现象”,正是此处的题中之义。未来中国赋权系统的完善主要集中在如下几个方面:一是增加人民代表大会在政治代议和决策审议过程中的实际权力;二是增加人民政协在政治协商过程中的实际权力;三是推动党群协商以增加群众意愿对党的直接输入。其次,中国的国家治理能力还有进一步提升的空间。相比许多发展中国家而言,中国的国家治理能力已经很强,特别是在资源汲取能力和秩序稳定能力这两方面。然而,如前所述,国家治理能力还应该包含公共服务提供能力和公共危机应对能力,而这两点内容则具有一定的变动性和不确定性。例如,公共服务提供能力在不同历史时期的要求是不同的。伴随着生活水平和审美能力的提高,人们对公共服务的要求和界定也不一样。因此,公共服务提供能力是一种相对变动的并且是“没有最好、只有更好”的要求。公共危机应对能力也具有不确定性。公共危机应对是一种非常态的事件,而这种情况很难在常态下训练和形成,所以公共危机应对的能力准备也很难有明确的尺度。因此,这两项内容的能力需要不断地进行提升和现代化。同时,国家治理能力还存在一个效率标准,即不能只看实现这些能力的效果,而且还要计算治理能力的效果与成本之间的比值。换言之,治理能力的使用要更加符合科学规律和效率原则。

五、结语

比较政治学论文第6篇

(西南石油大学马克思主义学院四川成都610500)

摘要:对成都市社区居民的调查发现,社区政治参与活动的组织力度不够、效果亦不甚显著;社区居民政治参与的程度不高,主要内容是“选举”,主要方式是“组织参与”;社区居民政治参与的积极性较高,与其行动参与度“一般”形成了较为鲜明的对比,尚存在很大的发展空间。

关键词 :社区;社区参与;社区政治参与

中图分类号:F60文献标识码:Adoi:10.3969/j.issn.1665-2272.2015.07.0036

社区是社会的基本构成要素,我国社会主义和谐社会建设首要任务是和谐社区的建设,和谐社区的主要特征之一是能满足居民不断增长的物质、精神需求,要求社区建立一个与居民有效互动的联系模式,良好的互动则建立在居民积极的社区参与、尤其是政治参与的基础上。政治参与是社区参与的主要内容之一,体现了居民参与社区事务的广度和深度,是当前我国社区参与的主要内容与发展趋势,因此,有必要对其展开深入的研究。以成都市为例,通过问卷调查,从社区居民政治参与的内容与方式两个方面,考察其社区政治参与的现状与特征,尝试总结经验、发现不足,为和谐社区的建设提供有力的实证材料。

1调查概况

本文的调查对象是成都市的社区居民,以个别发方法来收集资料。对于样本的抽取,首先采用简单随机抽样的方法抽取成都市金牛区、武侯区、新都区3个区,在这3个区内分别抽取2个社区,最后按配额抽样的方法抽取样本。调查于2015年1月进行,共发放问卷650份,收集有效问卷631份,有效回收率达到97.1%。对收回的问卷资料,进行整理和编码,然后输入数据库;经过查错和修正,确保了统计数据的准确可靠;最后运用SPSS统计分析软件,对调查所得数据进行描述性和推论性的统计分析。

调查的样本组成情况(见表1)显示:性别方面,男性的人数比率占59%,比女性的高18%;这个比率较为适中。年龄方面,被调查者中青年(18-34岁)的比率最高,占近60%;其次是中年(35-55岁)者,占近1/3;老年(55岁以上)、少年(18岁以下)者的比率均较低;可见青壮年的人数居多。民族方面,汉族占绝大多数,人数比率占90%,远高于少数民族者,另有1.9%的人未答。受教育程度方面,大专及以上、高中/中专/技校、初中者的人数比率居前三位,小学及以下者的比率相对较低,不足17.5%。婚姻状况方面,已婚者的比率最高,占近49%,比未婚者的高10.7%;离异、丧偶者的比率较低,均占6.5%左右。政治面貌方面,群众的人数比率居首,占近58%;其次是共产党员,也占30%;共青团员和民主党派者的比率很低,均不足6%;5.9%的人未答。职业方面,民营企业主/个体经营者的人数比率最高,超过1/4,比商业/服务业人员、务农或打工者分别高5.2%、6.9%;失业/待业者、离退休者、学生的比率较低,均占9%左右;其它职业者的比率更低,均不足3.5%。家庭人均月收入方面,选择4 001-5 000元、3 001-4 000元、 2 001-3 000元的人数比率居前三位,均占18.5%左右;其次是1 001-2 000元、1 000元及以下者,也占13%左右;家庭人均月收入在5 000元以上各阶段者的人数比率均较低。

2成都市社区居民政治参与的组织现状

社区居民作为社区政治参与的主体,其具体参与行为与组织活动(如宣传、动员等活动)状况密切相关,文章主要从相关部门组织社区政治参与活动的积极性、行动力和效果着手,考察该方面的基本情况。

对于“相关部门组织社区政治参与活动的积极性”,调查结果(见表2)显示:多数被调查者认为“一般”,人数比率占52%;其次是认为“组织积极”(包括非常积极和比较积极)的,占近36%;而认为“组织不积极”(包括不太积极和不积极)的比率相对较低,不足12.5%。可见,被调查者对该工作组织积极性的评价不高。

对于“相关部门组织社区政治参与活动的行动力”,调查结果(见表3)显示:超过51%的被调查者认为“行动力一般”;其次是认为“行动力强”(包括很强和较强)的,也超过30.5%;认为“行动力弱”(包括较弱和很弱)的比率相对较低,不足18%。可见,被调查者该活动行动力的评价不高。

对于“相关部门组织社区政治参与活动的效果”,调查结果(见表4)显示:多数被调查者认为“效果一般”,人数比率超过56%;其次是认为“效果好”(包括很好和较好)的,也超过30%;认为“效果不好”(包括不太好和很不好)的比率相对较低,不足14%。可见,被调查者该活动组织效果的评价亦不高。

3成都市社区居民政治参与的行为现状

所谓政治参与是指公民以直接或间接的方式对与其利益相关的政治活动施加影响的活动,本文中社区居民政治参与则界定为社区居民以各种方式参与本社区内部政治活动的行为,调查结果显示:只有不足44.5%的被调查者表示参与过社区内政治活动,多数人则表示“没有参与”,可见社区居民的政治参与状况不甚理想。在参与过社区内政治活动的被调查者中,进一步考察其政治参与的内容、方式与积极性三个方面,具体内容如下。

对于“选举”活动,绝大多数人表示“参与过”,人数比率超过70%;对于“社区居民大会”,超过1/3的人表示“参与过”;对于“党的方针政策等学习活动”、“党的方针政策等学习宣传”、“发展党员活动”,表示“参与过”者的人数比率相对较低,均占14%左右;对于“上访”,只有不足3.5%的人表示“参与过”。可见,社区居民政治参与的主要内容是选举活动。

对于社区居民政治参与的方式,选择“组织参与”者的人数比率最高,占近48%,比选择“组织与个人参与结合”的高8.5%;而选择“个人参与”的人数比率相对较低,仅占13%。可见,组织参与是社区居民政治参与的主要方式。

对于社区居民政治参与的积极性,绝大多数人表示“积极”(包括非常积极和比较积极),人数比率超过66%;其次是“一般”的,也占近1/4;表示“不积极”(包括不太积极和很不积极)者的人数比率很低,不足9%。可见,社区居民政治参与的积极性较高。

4结论与思考

综上所述,成都市社区居民认为相关部门组织政治参与活动的积极性不高、行动力不强、效果不明显,整体组织工作处于中等偏上的水平,有许多尚待努力与改进之处。社区居民政治参与的主要活动是“选举”,其次是“居民大会”,而其他社区政治活动则很少参与;“组织参与”是社区居民政治参与的主要方式,应继续大力提倡和加强;社区居民政治参与的积极性较高,与其行动参与度“一般”形成了较为鲜明的对比。可见,社区居民政治参与情况总体不甚理想,尚存在很大的发展空间。

通过对成都市6个社区调查资料的统计分析,初步了解到社区居民政治参与的组织与行动基本情况,得出了一些有价值的研究结论。但同时也存在不足,由于经费、人力等客观条件的限制,样本的抽取仍未按照严格的概率抽样方法、样本规模也不大,因此结论的覆盖面有待于进一步深入研究论证。

参考文献

1梅志罡,李文献,黎园.协商民主视域下的城市基层社区自治管理研究——以武汉市社区协商民主情况为例[J].湖北省社会主义学院学报,2015(2)

2雷勇.农民工政治参与问题研究述评[J].西南民族大学学报(人文社会科学版),2015(4)

3胡琦.论社会组织对政治参与制度化的作用[J].重庆理工大学学报(社会科学),2014(12)

4曾凡斌.社会资本、媒介使用与城市居民的政治参与——基于2005中国综合社会调查(CGSS)的城市数据[J].现代传播,2014(10)

比较政治学论文第7篇

中国政治学的学术支撑从何而来?首先是在研究的学术定位上超越传统,即超越在中国延续几千年的不将政治作为一种学术来研究的传统。这个传统的形成,从深层次上讲,是中国文化的理性结构和中国社会生活与政治生活方式所决定的;从浅层次上讲,是中国传统的政治统治方式所决定的。深层次的决定,使得中国的学人缺乏把对政治思考发展为一种学术的思想和文化基础;而浅层次的决定,使得中国的学人,缺乏把对政治的思考发展为一种学术的政治环境和社会基础。因此,中国历史上能产生丰富的政治思想,但不能建立政治学说体系的事实,是中国社会、历史和文化所决定的。应该肯定的是,尽管中国历史上的思想家,没有像亚里士多德那样,建立起比较完整的政治学学说体系,但他们对中国政治的思考和所提出的思想,还是为中国传统社会形成一套历史上比较完善的政治制度和比较有效的政治治理方式起到了重要的作用。但是,这种历史的合理性决定了它现实的局限性。进入近代社会,传统政治被现代政治所代替,在新的政治生活条件下,政治的发展在对政治思想和政治理论提出要求的背后,实际上就是系统、全面地对政治进行研究的政治学本身的要求。如果参考现代政治是从西方社会中发展出来的背景,那我们就会认识到现代政治对政治学的要求,是现代政治所具有的内在规定性。同时,就中国社会与政治来说,现代政治的确立,实际上为中国的政治研究者超越这种传统提供了重要基础和条件。因此,在现代政治下,我们必须而且也有条件超越中国的历史和政治文化传统,把政治真正作为一种学术来研究。新中国政治发展的历史表明,政治学的发展是政治发展的重要基础。邓小平同志从“”的教训中,深深地体会到了这一点,所以,他在1979年党的理论工作务虚会上在强调了经济理论研究的重要性后指出说:“不过我不认为政治方面已经没有问题需要研究,政治学、法学、社会学以及世界政治的研究,我们过去多年忽视了,现在也需要赶快补课。”[10]这就为新中国政治学的完全确立和在这十几年有效发展奠定了重要基础。

其次是在研究的价值关怀上超越政治。政治学是一门科学,有其特定的研究对象、范畴和体系。虽然在政治学范畴中,各种政治问题都可以上升为学术问题来研究,但政治学的研究对象的政治性决定了不论我们如何把政治问题上升为学术问题,我们都无法使政治学的研究完全脱离开政治。事实上,如果我们完全脱离了政治,政治学研究也就失去了其存在的价值和意义。但是,政治学研究不能脱离政治并不意味着政治学研究也不能超越政治。超越政治,不是从政治学的具体研究而言的,而是从政治学研究所追求的价值而言的。在社会科学和人文科学中,学术研究的生命力,与该学科所追求的终极价值密切相关。关于这个问题,在二千多年前,亚里士多德就已说得非常明确:“世上一切学问(知识)和技术,其终极(目的)各有一善;政治学术本来是一切学术中最重要的学术,其终极(目的)正是为大家所最重视的善德,也就是人间的至善。”[11]那么,在现代社会,政治学研究所追求的人间至善是什么呢?亚里士多德在创立政治学时,给出了一个十分基本的命题,即人是天生的政治动物。马克思在一定程度上肯定了这个命题。从人类发展的角度来看,这个命题实际上表明了人类生活和发展的一个基本道理:人的存在决定了政治存在,政治是人的内在要求,政治发展最终是基于人的发展。政治与人的这一基本关系,决定了我们的政治研究的最终目标不是政治本身,而是人的发展和社会进步。只有基于这样的终极关怀,政治学研究才能始终保持崇高的理想和强烈的历史责任感与社会责任感,从而能真正有效地推动政治的发展与进步;同时,也只有在这种终极关怀下,政治学研究才能在不脱离政治的同时,超越政治,从而获得应有的生命力。

再次是在研究的学术体系上超越西方。中国政治学是在引进西方政治学基础上发展起来的。虽然我们现在有马克思主义理论的指导,但是从整个学术体系来说,我们的基础还是西方政治学。因此,中国政治学天生具有两大特性:一是在有意无意中,总是跟在西方政治学后面跑;二是在有意无意中,总是习惯性地以西方政治学理论作为中国政治学研究的理论背景。在一定条件下,这两大特性对中国政治学的发展起到了积极的推动作用:首先使中国的政治学在近现代得到确立和发展;其次使中国政治学在推动中国政治文明形态从传统走向现代中起到应有的作用。但是,随着中国社会的发展,特别是随着中国现代政治实践的逐渐成熟,中国政治学天生具有的这两个特性就会在一定程度上限制中国政治学的发展:首先是一定程度上使中国政治学对中国政治的研究脱离中国实际,在西方的概念或理论下,把复杂的中国政治发展概念化、公式化;其次是使中国政治学本身无法十分自觉、有效地发展自己的理论、思想体系和研究方法。西方政治学在世界上的地位,决定了非西方国家政治学发展都普遍跟在西方政治学后面,并深受其影响。发端于古希腊的西方政治学发展已有上千年的历史,对人类政治文明的发展起到了重要推动作用,所以,不论从哪个角度讲,西方政治学中有很多东西是值得我们学习、参考和借鉴的。但是,西方政治学毕竟是随西方政治的发展而发展的,而西方的政治发展有其自身特殊的逻辑和过程,因而,西方政治学发展的历史和社会基础决定了西方政治学在世界政治学发展中处于领先地位,但其思想、观念、结论和方法,由于有比较强的西方文化和价值背景,并非都具有普遍意义,因而,也并非都适用于非西方国家。美国在60年代搞的向发展中国家输出民主的政治试验的失败已充分说明了这一事实。因此,中国政治学的发展就有一个如何对待西方政治学的问题。从中国政治学的发展来看,首先是努力学习、参考和借鉴西方政治学,其次就是要超越西方政治学。中国引进、学习、参考和借鉴西方政治学的基本目的,就是要发展中国的政治学,推动中国政治发展,因而,对于中国政治学发展来说,学习、参考和借鉴西方政治学,只是一种发展的手段,而不是发展的目的。如果真正认识到这一点,那么我们从推动中国政治学发展的目的出发,就能在学习、参考和借鉴西方政治学的同时超越西方政治学。中国独特而漫长的政治文明发展史和丰富的政治思想和政治实践,为中国政治学进行这种超越,并实现自身独立发展和独特研究体系的创立提供了厚实的基础。中?伪旧砦泄窝Х⒄顾峁┑姆岣坏乃枷胱试春途槎韵螅龆酥泄窝耆芄辉谘拔鞣降耐保远灾泄缁岷驼稳妗⑸钊氲难芯课。轿鞣秸窝В迪肿陨淼亩懒⒎⒄梗佣钪辗⒄钩瞿鼙泶镏泄壑怠⑻逑种泄幕褚约敖沂局泄缁岷驼畏⒄鼓谠诼呒闹泄窝А?/P>

最后是在研究的学术水准上超越中国。在当今世界,任何国家的任何一种学术所具有的地位和生命力,不是从国家的范围来评价的,而是从国际的范围来评价的。因而,学术本身是否具有国际性,对当今的学术发展来说是至关重要的。在我国各学科中,政治学在这方面面临的问题比较大。这一方面与我们政治学发展水平相对落后有关,同时与政治学研究对象(即政治问题有诸多的敏感性)有关。学术的国际性,并不在于学术思想和观点的国际性,重要的在于学术本身研究价值的国际性,具体讲,就是在于学术研究本身所达到的水准是否具有国际水准。中国政治学要超越中国,正是在这个意义上讲的。学术研究本身的水准,主要取决于研究领域、研究思想、研究态度和研究方法,而这其中,研究者的研究思想、态度和方法最为重要。因为,有什么样的研究思想、态度和方法,不仅决定我们对政治学研究领域的确定和开拓,而且决定中国政治学研究的科学性、先进性和国际性。新中国的政治学是在马克思主义世界观和方法论指导下发展的,并取得了长足的进步。所以,在一定程度上说,中国的政治学发展已经基本确立了自己比较成熟的世界观和方法论。对于中国政治学发展来说,马克思主义的世界观和方法论所提供的是一种分析政治现象,思考和判断政治问题的哲学背景和思维方法。这种哲学背景和思维方法,对我们在从事具体的政治学问题研究时所持的研究思想、态度和方法有重要的指导意义,它高于后者,但不能完全包含后者。实际上,马克思和恩格斯的学术研究在创立科学的世界观和方法论的同时,也确立了可供我们学习和借鉴的科学的研究思想、态度和方法。遗憾的是,我们长期以来把研究的思想、态度和方法与马克思主义的世界观、方法论简单地等同起来,忽视了研究思想、态度和方法本身的发展与创新,把许多问题简单化、形而上学化,从而限制了政治学研究的科学性和学术水准。因此,中国政治学要超越中国,具体来讲,就是中国的政治学研究应充分应用国际上先进的研究思想、研究方法,并以科学精神为统帅,从而实实在在地提高中国政治学研究的整体水平。

为中国政治学寻求学术支撑是中国政治学者的共同责任和奋斗目标,为此,正如上面所分析的,我们应通过自身脚踏实地的学术努力,使中国政治学在研究的学术定位上超越传统,在研究的价值关怀上超越政治,在研究的目标追求上超越西方,以及在研究的思想、态度和方法上超越中国。中国的文明与历史、现实和未来,都要求中国有一门成熟的政治学学科在推动中国社会全面发展中起积极的作用。

注释:

[1]阿尔蒙德:《比较政治学》,上海译文出版社1987年版,第24页。

[2]《邓小平文选》第3卷,第176页。

[3]《邓小平文选》(1975—1982年),第125—126页。

[4]同上书,第140页。

[5]同上书,第281—282页。

[6]《邓小平文选》第3卷,第178页。

[7]《马克思恩格斯选集》第4卷,第506页。

[8]阿尔蒙德:《比较政治学》,第418页。

[9]《邓小平文选》(1975—1982年),第293页。

比较政治学论文第8篇

关键词:初中政治;时事政治;教学方法;教学策略

政治学科与人类生活的关系密不可分,因此,政治课程的教学就要密切联系生活,合理、适时地引入社会上发生的时政信息。这样的教学方式不仅可以有效提升学生的学习兴趣,还可以结合时政分析,活学活用,培养学生分析解决问题的能力。

一、初中政治课堂引入时事政治必要性的分析

1.适应新课改的需求

目前我国教育提出了新课改要求,对于教育教学理念和教学模式都提出了更高标准。传统的“填鸭式”教学模式已经不能满足新课改下教学模式的要求。政治教学当中要积极将理论知识与时事热点结合起来,使得比较抽象的政治理论知识更加具体化,使学生能更好地理解学习知识。

2.思想教育的需求

教师在课堂教学过程中,合理利用一些时事热点吸引学生注意力,加上老师的正确分析,循循善诱,让学生能够明辨是非,对今后的人生选择也有积极意义。例如,老师可以合理分析,帮助学生树立良好的维权意识与法律意识。教育学生在发生侵权事件时,如何合理利用法律武器维护自身权益。

3.社会发展的需求

目前我国正处于社会转型的重要时期,文化建设、政治经济建设都处于关键时期。初中生作为未来社会发展的中坚力量,作为国家未来的主人,有了解国家基本国情、国家大事的义务与责任。

二、时政教学引入初中政治课堂的具体措施

1.创建学生时政论坛

政治学科有着比较鲜明的特点,就是有非常多且繁杂的理论知识。对于初中生而言,这些理论知识并没有很大吸引力。要想让学生独立自主去学习、探讨研究是比较困难的。在政治的教学过程中,教师应该积极帮助学生创建时政论坛,多站立在学生的角度,选取学生比较感兴趣的时事热点信息,吸引学生注意力。利用政治理论和知识去分析这些时政热点信息,让学生了解政治其实距离我们的生活并不远,反而贴近我们的个人生活;增强学生的参与感与主动性,使得原本比较死板的政治学习变得贴近生活,让学生更加有兴趣去学习,继而良好地提升教学质量与学习效率。比如,在国家举行人民代表大会的时候,通过视频以及报纸图片信息,告知学生人民代表大会是我们公民行使个人权利的国家性会议,并不是与我们相隔甚远。视频、图片等展示手段也能提高学生的兴趣,进而积极加入到学习讨论中。

2.时政教材的合理选取

选取时政教材的时候,要考虑时政的时效性、典型性、带入性。并不是所有的时政信息都是适合作为初中生教学教材的,有的信息内容不够及时、或者牵扯知识层面并不是初中生所能理解的范围、或者与初中生的生活距离较远。这些信息作为教材并没有太大的教学价值,因此对教师的要求就比较高。政治教师必须有了解政治信息、分析政治信息的良好习惯。教师筛选出一些高质量的时政信息作为教材,更具有教学意义。

3.培养学生的政治兴趣

兴趣是最好的老师。在政治教学过程中,教师从多种角度多种方法去让学生了解政治信息,潜移默化培养学生的学习兴趣,是很有必要的。比如,教师可以定期组织学生观看政治相关电影、视频材料,在教室里设置政治一角,定时更换一些政治报纸、书籍等。这些看似与直接教学并没有多大关系的教育方法,可以逐步培养学生的政治兴趣和习惯,对于学生的政治学习,建立良好的政治观念有着非常大的正面意义。

4.组织政治话题讨论

优化传统课堂授课的模式,丰富教学方式,对于提升学生政治学习兴趣有很好的作用。在课堂上,可以让学生组织个人学习小组,教师可以选择一些话题让学生各抒己见,进行讨论,最后由老师进行正确知识的分享和分析。这样比较有参与性的学习方式,也是值得教师从业者积极探讨研究的。

参考文献:

[1]刘瑾.初中政治课堂中时政教学的引入策略[J].赤子(上中旬),2016(1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