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篇《亲爱的,特雷西》写于大约十年之前。这十年来,我经常收到一些读者朋友的来信,说他们被这篇文章所感动。我想,这或许除了因为故事的本身,还因为一点写作技巧。所谓“文无第一,武无第二”,技巧在竞技运动场上的表现,就是成绩;而技巧在文学中的表现,就是写出来的作品更丰满,更动人。这篇小小说的题目是《亲爱的,特雷西》,贯穿这篇小说情节的人物就是特雷西,然而特雷西这个人物自始至终并没有在文中出现。文中的特雷西是一个普通...
“喂,电视台刘台长吗?我是县政府办公室的小孙啊,通知你们一个事,明天李县长要到黑山乡去植树,这可是咱们县今年倡导绿化,重塑环保生态县的重大举措啊。是的是的,要派记者全程摄像跟踪采访……”
刘三好酒,酒量到底多大,能喝几斤几两,村子里没入知道。天生我才,能喝酒是本事,可说是天生的技术哩。村子里无论婚丧嫁娶、添丁建房、拜祖祭坟、当兵考学等等酒宴场合,主人家都会请他去作陪。酒量大又能说场面话,既给主人撑面子,又让来客醉意融融,用刘三自己的话说:促进了社会和谐哩。
父亲勤勤恳恳工作了几十年,从乡办企业学徒做起,由乡里到县里,由企业到事业,最后到行政,在乡政府混上个负责后勤的股级干部。当然,这在别人看来倒算不上什么,但父亲私下里却是非常满足。
市里公开选拔处级干部,原在文化部门工作的肖华一路过关斩将,经过初试、笔试和面试最终从三百多人中脱颖而出,被选拔录用为市财政局局长。
“傻儿”名叫王振业,从小就经常面对青石山发呆,从小就爱把玩奇形怪状的石头,提一些稀奇古怪的问题,村里人都叫他“傻儿”。“傻儿”住的村叫青石村。青石村四面环山,封闭阻塞,山都是青石突兀的秃山,不长草木。不养牲畜,举目望去远远近近都是石头,青石村世代只靠几亩薄田度日,生活尤为清苦。“傻儿”十二岁上没了爹娘,就此辍学,饥一餐饱一顿的晃荡度日。整天一人呆守石屋,望着石山发愣,并经常搬些大大小小的石头摆弄...
赵家村有口池塘,方圆三亩,深约两米。逢雨水多的季节满塘池水,上有流水涓涓细流,此时水活塘活,村民们可以随意地洗洗涮刷,或取水浇菜或喂饮牲畜,倒是非常方便,也给村子带来不少生气;
冯老汉的三分自留地紧靠着通往县城的公路。自老伴去世之后,撇下他独自孤零零地生活,从此冯老汉每天便沉浸在这三分地里,简直入了迷。村人见了都说:冯老汉与这三分地过日子过得有滋有味呢!
竹叶嫂和丈夫进城三年多,生活一直站不稳步。起初在工厂上班,没多久厂子倒闭垮台,工厂散了。后来俩人靠摆地摊卖些小玩意儿过活,整天又被城管追得满街跑,最后货物没收本钱全无。实在没办法了,丈夫学别人假装残废躺街边乞讨,又被送进了收容站。唉,真是一不顺,百不顺。
老王与老李都爱喝一口。二十多年前,酒像一根线牵起了他俩之间的友情。那时候他们还都是小科员,工资虽有限,但酒终究还是要喝的,瓶装酒买不起,就买散酒,买本地酒厂酿造的八角一斤的粮食酒。每个月领了工资,两人相互一招呼,不是小王请小李,就是小李请小王。"走,一起喝一杯!"他们都是农村出身,大学毕业后独身在小城市里生活打拼,又在一个单位,难得这么投缘。
落雪了,地里没啥农活了,大家就都开始了猫冬。王老三待得腻歪,大上午的就又去找喜林喝酒解闷。喜林家开着卖店,啥都现成,一会儿功夫俩人就弄齐酒菜喝了起来。俗话就钱越耍越薄,酒越喝越厚,一点不假。哥俩推杯换盏,半碗酒下肚神经就都兴奋起来,你这我那的,唠得贼透,哥们儿交情噌噌地加厚,厚得似乎超过了地球。
丁庄村的支书兼村委会主任张大林一直想把村名改了。为啥?村里现在没一户姓丁的,却还叫丁庄,名不副实嘛!至于丁庄这个名字的由来,据上岁数的老人讲,很久以前村子里好像有姓丁的,后来迁走了。
其实大家应该叫你刘副乡长的,至于种田人喜欢乡长、乡长的叫,那是对你的尊敬。直观地说,你长得一点都不帅,平时走村串户把你晒得黑不溜秋的,个头矮矮的既弱不禁风又没个当官的威严样。一句话:看上去很一般,很土气。咱们乡是个大乡,从一村走到二十八村,足足要一天一夜。蜿蜒蛇形的山路上常能看到你骑着摩托车雄心勃勃或者灰头土脸的身影。
在村里,小黄是第一个进城打工的年轻人。当年一身破烂衣服,攥了张车票,在春节后一个春寒料峭的下午,义无返顾地走了。那时候村里人说:这孩子心野,不要父母不要家了。也有人说:这孩子胆大,没准儿能成事。
他出生时,又瘦又小,整个身子的长度和一只特大码的鞋子差不多。爹说:“这孩子缺了营养,连哭声都这么弱.怕是不好养活……”
深夜2点,吴总经理被急促的电话惊醒。又是谁啊,还让不让睡觉了?他嘀咕着摸索手机,看到是厂里的电话,气就不打一处来。眯着睡眼叫:“喂,谁啊?半夜三更打什么……”话刚出口,对方一句话让他打了个激灵,彻底醒了,连忙从床上坐起来:“好,好,我马上到。”
儿子陈国柱升任了县信访局局长,陈老汉心里非常高兴,这不,忙完了农活儿,和老伴寻思着半年多没见这小子了,想悄悄去看看,不打扰他工作见个面就回来,顺便买点日用品。可没想到,路上把写着儿子家地址和电话的纸条弄丢了。
二狗姓计,身小影瘦,为人尖酸刻薄,一双小眼整天眯着做凝思状,在村里他心底的小九九没几人能看透。前几年在县公路段干临时工时,因为少算了一元钱工资竟和出纳红脸吵闹,若非别人解劝险些大打出手,由于计和鸡同音,此后大家就当面叫他“铁公鸡”,亲近的就直呼“公鸡”,二狗听了也不在乎,只是嘿嘿地憨笑。
老街镇一条新街,一条老街。新街是随改革开放后建成的,热闹繁华;老街是上世纪五六十年代形成的,破旧不堪。
从省财经大学毕业后,我参加了市里招录公务员的考试,一路过关斩将,最终进了市里一家事业单位,被分配到办公室做财务工作、初来乍到,办公室主任老孙看我是个毛头小伙儿,便叮嘱说:“你刚参加工作,很多东西可以慢慢学,遇到事情要多请示,别自作主张。”我连连点头说:“谢谢孙主任!以后请您多指教,哪里错了您就直说,也是在教我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