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魏微 期刊:《湖南文学》 2013年第11X期
<正>娜彧用两种腔调说话,一个是温润的,这是她的为人;另一个是尖厉的,这是她的为文。没有哪个作家能真正做到人文分离,因此我认定,这两者都是真实的娜彧,她于其中挣扎摇摆,保持艰难的平衡。先说她的为人。她是南京人,生就一副明丽的、如沐春风的面孔,不知为何,我想象中的娜彧就该长成这个样子,开朗,爽直,大方;她很聪明,身上若是有世故心,那也只表现在对于人生、人性的体察,而不是生计的蝇营狗苟。某种程度上,她性格里是有"憨...
水缸憋着一口气在大门口撒尿时,天就亮了——是一块接着一块亮的。亮到最后,如我的心灵一样洁白。洁白的光里,传来隐隐的水桶掀动声。声音不大,却加速了尿意。这不光彩的行为,生怕被人逮着。终于,我被自己的尿骚味淋了个遍。起身一望,上堂屋那个叫梅子的女人,正挽着一担木桶飘出来。我把眼睛贴着她的背游走,看见她风一般跨过门槛,穿过天井,一下子飘向畈中。空阔的田畈上,水汽在一抹一抹地流动。女人的脚步很快,嗖嗖的。
作者:方先义; Andrea 期刊:《读友》 2015年第12期
一个人的脾性你是用爱无法改变的,如果他不能顾及你的感受,不能爱你如一,即使你爱他爱到极至,你又怎么能内心安宁与坦然?
一个被人蔑视的小个子男孩,开着一家叫"怦然"的服装店,门前竖着一尊叫"杉杉"的女模特,套着一身淡蓝色的女装,那是他心中的爱,感情的寄托,他大学时暗恋过的一名女生,叫"杉杉"。"杉杉"身上的套装被对面店的徐老板媳妇看中,徐老板是县城街上的老大。徐老板对小个子男孩的拒绝,不屑一顾,啪地把钱一甩,捋下套装就走,一巴掌将模特的脑袋打落在地上。谁也没有想到,小个子男孩突然朝徐老板后脑一击,徐老板猝不及防,咕咚一声倒下了……小说...
<正>卡和、摸宝、三家门清,六只眼睛盯着我推倒的牌。我得意,顺手去抓桌上的烟盒,都是空的了,看看烟缸半截的也行,眯起眼睛。"时间很紧,上款要快,一人三百六。""到点了,我们部门上午开发行会。走
一五月中旬,我的哥们吴亲突然来了。也不知道他如何跟我们门卫说的,反正直接就站在了我办公室门口,眼睛看着我,往开着的门上笃笃地敲。处于门框三分之二处的脑袋上戴着一顶深灰色塑料礼帽,满脸的皱纹像鲜花一样绽放。我的视线从他的脸升高到门框上方的石英钟,八点过一刻。吴亲不愿意出门,更别说上省城来办事了。即便我在这里,有时一年也来不了一趟。这是又有重要事了。果然,让他坐他不坐,我便把他按在沙发上。刚说一句话,他就又站...
<正> 60年代的吃我刚上小学就赶上20世纪60年代的困难时期,整天饿得半死。粮食不够,小城内外能吃的东西几乎都被吃光了,树叶、树皮、草根乃至一种名叫观音土的白泥。我至今还记得观音土的滋味,微涩,粘口,吃了拉不下来,给你的肠胃一种饱胀感。许多人就在这种幸福的饱胀感中默默地死去。死的人骨瘦如柴,肚皮胀得像个透明的气球,看得见里边的绿肠子,无声无息地躺在灿烂的阳光下。那时候不懂事,只担心他的肚皮会被晒爆。可是活着...
<正>时间:6月6日地点:喜洋洋大酒店人物:薛大林、温小曼和宾朋若干事件:婚礼进行曲,婚宴欢乐曲准备:喜帖,妥了;婚纱,妥了;伴郎,妥了;伴娘,妥了;婚庆,妥了。以上内容,出现在薛大林的记事本上。大学讲师薛大林是才华横溢的一个男人,讲起课来,博古通今、天马行空,思维呈跳跃式,学生们听他的课都很过瘾。他的笔迹遒劲有力,且也相当工整,足见准新郎缜密的心思。
<正>一认识吴一普,是在牌桌上。当时,四个女人,鸟语花香一桌。周星儿的手机突然响了,周星儿打开手机笑了,问:"咋的嘛?打牌嘛。"周星儿的声音像糯米糖一样,又甜又糯。朱凡笑笑说:"小三找?"周星儿脸上更阳光了,如一朵百合,漾着幸福,嘴里道:"嗯,嗯,不嘛,人家再玩一
<正>一"瞧!那儿有一些雪。"文玫用柔嫩的纤指指着另一座山腰上的一团雪惊叫道。"在哪儿?"杨雄饶有兴致地问道。"在那边!"文玫兴奋地说道。杨雄顺着文玫手指的方向望去,果然对面山上隐约现出面盆般大小的雪团。"雄,我们到那边山上去吃雪。"文玫拉着杨雄的手说。
我和如玉都是成长中的女孩,我们喜欢漂亮,喜欢被男生关注,当然我们也喜欢关注男生,但我们都知道要注意分寸。114岁的时候,我还是个身体单薄、个头不高的女孩,和同龄女生日渐凸显女性特征的身体相比,我总感觉自己像根"麦秆儿"。班上嘴毒的男生直接叫我"搓衣板",
暮色四合。越来越暗的暮色。更多的安静,月光的笑意在空谷中回旋。岁月带走的博大,万象蹉跎。落进云朵的雪,在眉间,体验自由落体的惊险。蠕动的光阴,伸出彼此凉凉的小手。生命的告白。在冬天的孤独里,邂逅,暖暖的消融。
女人和茶花的故事听说过,最著名的便是CoCo Chanel的标志性大爱,山茶花。据坊间传说,小仲马的悲剧文学《茶花女》中,山茶花成了巴黎名妓Violetta Valery对富农之子Alfredo Germont爱慕的正面回应,这样的情节,感动了CoCo Chanel,也激发了她对这朵东方花朵的美丽谬思。此次我们要说的,是女人和茶油的故事,更为朴素和真实,或许,这样的故事也会成为不久以后很著名的那一个。
第一回扬州慢时隔两年零四个月,我再次踏上开往江南的火车,带丽川去杭州转转,可刚到镇江,我们就下来了。江南的二月东风未至,柳絮未飘,尚未荡尽的阴冷弥散于清晨湿濡的空气中。我俩穿得虽厚重,也不禁冷战连连。一夜颠簸让我们略感疲惫,可丽川兴致颇高,嚷嚷着去看西湖,我笑着说:"杭州还远呢。"
<正>又逢盛夏,不知木槿开花了么?我已太久没有真实地触摸她了,梦里却是寻她千百度,蓦然回首,遍地繁花。丛丛簇簇,柔枝密叶,花满枝头,亭亭玉立于广袤原野的房前屋后、田头地角、墙边坎上,一屏屏固执地回旋在梦境中。梦中,我是木槿,木槿即我,我们重合在溶溶月色中。晚风一吹,繁花落尽,心却依旧迎风翱翔——
指甲缝里的标签 一位诗人说,他反感穷人的指甲缝 请这首诗作证 从反感一些人的白眼仁开始 我会从上到下
一觉醒来已经快中午了,阳光透过雾霾再透过窗帘,洒了半个床。这一觉睡的,真是够长了。可叶晚云丝毫没有神清气爽的感觉,反而有些头疼,身子发沉,好像一夜没睡着似的。这样的状况,只在十几年前公司新开业时出现过,那一次她连续三天没睡。这一次她天天都睡了,只是睡得不踏实而已,竟然如此疲惫不堪。
作者:夏学海 期刊:《全国流通经济》 2013年第20X期
<正>毛莲花对我来说,写满了许多挥之不去的情思。需要说明的是,我这里说的毛莲花,不是人名,她是人们通常说的芦苇花的俗称。我的老家在苏北沿海一带,人们把芦苇花称着毛莲花,这其中有什么典故,据无查考。我斗胆推测,是不是芦苇的根茎尤如莲的水下果实藕形状差不多而来,还是在多少万年之前,它们本来就是同一"血统",在进化的过程中衍变成"猴与猿"的不同物种了呢?可能不可能,我是没有必要转行去探索研究了,反正那里的人世世代代...
记者的使命是探寻真相。我30多年的新闻工作,就是在半个甲子的岁月里和“真相”面对面相守相望的历程。天长日久,即便“真相”是一个倾国倾城的美女.对之也产生了“坐对真成被花恼”的焦躁。于是,有了以下这段梦境一般的对话。那一刻.我放下笔,冷冷地看着她.说:“你以为你是谁?”“我是真相啊!也就是大家常说的事实。”她的眼镜片后面,泄露出一丝狡黠的眼光。可是那狡黠蒙不了我,因为我已经见过了太多的真相:“真相的确离事实很近,...